翌日。
溫迎醒來,就看到了趴在床邊睡覺的柏珊珊。
她想起身,卻不小心扯到針頭,痛得倒吸一口氣。
柏珊珊被弄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她已經蘇醒,瞬間精神:“迎迎,你醒了?怎麼樣?身體還要哪裡不舒服嗎?”
溫迎搖了搖頭:“我怎麼了?”
“你昨晚急火攻心,發燒到快四十度,胎兒還出現流血跡象,我們……”想起昨晚驚心動魄的場景,柏珊珊就忍不住哽咽,“一直都在搶救你和孩子。”
好在孩子命大,經過搶救,總算度過了危險,成功保住了。
溫迎沒有心思管腹中胎兒,一直詢問江逾白的情況。
柏珊珊臉色凝重:“迎迎,你要做好準備,江律師的情況不太好。”
溫迎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告訴我,他到底怎麼樣了?”
“雖然現在子彈已經取出來,但因子彈距離心臟太近,傷勢過重,還在icu繼續觀察。醫生說他情況不太樂觀,如果明天沒有蘇醒,很大概率會成為……植物人。”
“……”
溫迎怔在原地,許久才有所反應。
她扯了扯嘴角:“不、不可能吧?逾白哥身體素質那麼好,很少生病,不可能……不可能一顆子彈就會成為植物人的。”
柏珊珊握住她的手。
溫迎眼裡的慌亂這才平穩一些。
她突然安靜下來,垂下頭,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抬起頭,作勢要下床。
柏珊珊急忙拉住她:“迎迎,針水都還沒吊完,你要去哪兒?”
“我想去看看逾白哥,”溫迎反握住柏珊珊的手腕,滿眼懇求,“珊珊,我求求你……帶我去見他好不好?我現在想去看看他。”
說到最後,她終於壓抑不住哭出聲。
眼淚流了一臉。
“好好好,我帶你去,你彆哭了,你再哭的話,眼睛就要哭瞎了。”
柏珊珊沒有辦法,隻能一邊提著吊瓶鐵架,一邊攙扶她走出病房。
溫迎雙腳沉重,一步步地往江逾白的icu走去。
來到icu門口,她隔著玻璃窗,安靜地望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江逾白口帶氧氣機,全身插滿了插管,心臟的位置,被紗布纏繞,鮮血依然浸濕紗布,一片血紅。
而男人,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一般。
想到那個最壞的結果,溫迎就無法控製哭腔。
她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柏珊珊在一旁安慰她。
溫迎在門外守了一天,直到大夫過來找她,她才被柏珊珊強行帶回病房。
可她剛轉身,就看到江夫人急匆匆趕來。
溫迎愣住:“江阿姨?”
江夫人看到她,眉眼慍怒,大步走過來,直接一巴掌甩到她的臉上!
溫迎的臉被打偏。
柏珊珊一驚,忙說:“江夫人,我知道您難受,可這也不是迎迎的錯啊!”
江夫人情緒激動:“怎麼不是她的錯?!!要不是她招惹季庭鶴那個瘋子,阿逾會變成這樣嗎?”
“溫迎,你敢說,阿逾躺在那裡,會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嗎?!”
溫迎垂下頭,眼眶微熱:“是,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逾白哥,對不起……”
“現在道歉還有什麼用?你和季庭鶴一樣,都是殺人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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