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迅速上前扶住她。
江夫人指著他,手指顫抖地指著他:“你……你喪儘天良,視人命如草芥,遲早不得好死!!”
“江夫人,我討厭彆人指我。”季庭鶴笑意森冷,“我就當您兒子重傷,您傷心過度的口不擇言,原諒您的無心之過。”
“季總,我不接受你的解釋!”江父努力控製怒火,冷冷道,“關於我兒子中槍的事,我們交給警方處理。”
江父話音一落,幾名身穿製服的警察大步走過來。
賀征反應迅速,立馬和其他兄弟上前想把季庭鶴護在身後。
季庭鶴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退下。
賀征隻能退到一旁。
其他警察立刻把季庭鶴控製住。
帶隊的隊長亮出證件,道:“季庭鶴,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你涉嫌開槍殺人,麻煩你跟我們回局裡接受進一步調查。”
季庭鶴眼裡寒意漸深,幽幽地轉向江父:“是你報的警?”
“季總,我兒子變成這樣,我必須要一個結果。”
“……”
季庭鶴被警方帶走。他跟著警察正要走出醫院,抬頭就看到走廊那頭那抹清瘦的身影。
他步伐頓住,走到她跟前停下,靜默地看著她。
走廊悠長靜謐,像是一條望不到頭的天橋,把他們隔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她一身寬鬆病服,手背上血管突顯,針眼清晰,原本瘦弱的身體,更加羸弱,仿佛風吹即倒。
可即便她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眼睛紅腫一片,可眼裡冰冷如一灘死水,毫無波瀾。
那雙眼睛,也不知道為了那個男人哭了多少。
“報警來抓我,滿意了嗎?”季庭鶴睨著她那張病態的臉,問。
溫迎直視前方,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季總,我隻要一個真相,無關滿不滿意。”
“看來你也是這個想法是嗎?”季庭鶴盯著她的側臉,眼帶諷刺,“報警抓我?”
溫迎攥緊衣角,不說話。
“溫迎,你從來沒想過要相信我。”
“我親耳聽到了槍聲,現場就隻有你手裡有槍!”溫迎黑眸一轉,落在他的臉上,“季庭鶴,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季庭鶴定定地看著她那雙一片死灰的眼睛,嗤笑:“賀征,把照片給她看!”
賀征立即拿出照片遞給溫迎:“溫小姐,這是當時木屋裡的情況,我們勘察了現場,發現那枚子彈是從外麵射進來的,木屋牆壁上有槍眼,您可以看看。”
溫迎看向警察隊長:“警察同誌,他們說的這些,您相信嗎?”
隊長臉色嚴肅:“我們隻認刑偵隊夥伴調查的結果。”
“看,他們也不相信你。”溫迎扯了扯嘴角,一手拍掉照片。
照片散落一地。女人聲嘶力竭:“季庭鶴,你拿什麼讓我相信?!”
看著地上的照片,男人眸色一冷:“好,很好。”
他扣住她的後脖頸,把她強行扯到跟前。
“那你可要好好祈禱我能活著出來,否則……”他笑意滲人,“你們的日子,會比現在更難過!”
溫迎奮力掙紮,卻怎麼都掙脫不掉。
隊長上前扯開季庭鶴的手,下令:“把他帶走!”
季庭鶴被警方帶走了,整個走廊再次恢複平靜。
溫迎跌坐在長椅上,雙手掩麵,久久不語。
看著她一個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曆經滄桑的耄耋老人,孤寂無依,就連唯一的希望都徹底斷裂了。
柏珊珊心頭酸澀,走到她跟前蹲下身:“迎迎……”
溫迎聽到聲音,這才有所反應。
她手指動了動,而後放下手,黑眸低垂,看向自己的肚子。
她眼裡一片死灰,安靜了許久,才緩緩出聲:“珊珊,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