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臉色微變,飛速趕回去。
一群人圍在病床邊,江家二老熱淚盈眶,拉著江逾白的手,不斷呼喊他。
江逾白睜著眼,一直看著溫迎,嘴巴微張。
可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溫迎眼眶一紅,立馬上前握住他的手:“逾白哥……”
江逾白定定地凝視著她的臉,努力想說話,可卻不受大腦控製,憋紅了臉,才發出兩個字:“孩……子。”
他眼裡滿是急切,眼睛轉動,看向她的肚子。
看到她肚子還微微隆起,他臉上才露出鬆懈的神色。
溫迎看懂了他要表達的意思,握著他的手哭得不能自己:“孩子我沒打,你放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看她滿臉淚水,江逾白想抬手幫她擦,可努力了很久,手臂還是宛如千金般重,怎麼都抬不起來。
他眼眶微紅,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哭。
彆哭……
溫迎以為江逾白這次蘇醒後,情況就會逐漸好轉。可他自從那次蘇醒後,又陷入無儘的昏睡中。
好不容易蘇醒一次,全身還是不能動,隻能睜著眼,像一個毫無知覺的活人。
溫迎查過植物人的症狀,和江逾白現在的狀態一模一樣。
他能睜開眼,也能感知外界所有事物,但就是說不了話,也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看著曾意氣風發的男人,如今隻能被困在這窄小的病床上,溫迎就忍不住難受。
可她不敢在江逾白麵前哭,因為她知道,他希望她堅強的生活,而不是無力地哭泣。
所以每次在麵對他時,溫迎都會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樂觀,不然那跟他看出一點點端倪。
從江逾白蘇醒後,溫迎每天都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照顧,給他喂飯,幫他按摩四肢,陪他說話,希望他儘快好起來。
江夫人顧及她懷孕,一直不讓她太過操勞,可溫迎卻很執拗,不管多忙多累,每天都會去醫院陪江逾一會兒。
仿佛隻有這樣,她心裡的自責,才能減輕一點。
溫迎陪了江逾白一會兒才離開。她走出病房,就收到雲蔓發來的短信。
【迎迎,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啊?老爺子說有事找你,讓你今天回一趟家。】
溫迎看著手機裡的信息,五指攥緊。
並不是手機打不通,而是她不想接聽。
她現在不想看到季家任何人。
溫迎秀眉微蹙,想到老爺子,還是決定回一趟季家。
回到季家,溫迎剛踏進大門,就看到大廳坐滿了人。
老爺子、季向文等等,就連平時很少出麵的季家叔公們,也都出席了。
看來整個季家人都聚集在這裡了。
大家一個個麵色凝重難看,看到溫迎,臉色慍怒。
二叔公臉色難看,厲聲質問:“溫迎,聽說庭鶴被警方帶走的事,是你們報的警?”
“是。”溫迎直麵他,麵上沒有任何畏懼,“他開槍殺人,難道不應該交給法律懲治嗎?”
“你什麼意思?”二叔公拍了一下桌子,“溫迎,你真的太無法無天了!上次鬨出視頻醜聞,導致季氏集團股市大跌,這件事才過多久,又鬨出這種事,你當真季家不敢對你怎麼樣是嗎?!”
“就是!”二夫人陶晴嵐陰陽怪氣道,“溫迎,你彆忘了,這麼多年,要不是季家給你一口飯吃,你現在指不定是生是死呢!”
“沒錯!養狗這麼多年,狗都還能記得主人一點好呢,你倒好,不感恩就算了,還算計到季家掌權人的頭上。”三叔公的老婆語氣諷刺,“不愧是溫家的種啊,輕鬆就能把整個季家攪得不得安寧。”
“哎呦,我就說嘛,她哪裡是乖巧聽話啊,分明就是一隻會咬人的狗!”二叔公老婆冷笑,“我看哪,她之前那些乖巧聽話,任人欺負的性子都是裝出來的,現在的才是她真麵目!”
當家主還在這裡,雲蔓不敢公然袒護溫迎,隻能低聲下氣地道:“二嬸,三嬸,迎迎不是這種人。這段時間,我看他們兄妹倆的關係挺好,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
雲蔓好聲好氣地勸解:“大家今天都在這裡,就是為了想辦法把庭鶴弄出來,不是來吵架的,大家心平氣和一點,把事情解決才是最關鍵的。”
二嬸冷嗤:“我說的事實,哪有吵架了?”
陶晴嵐眼裡皆是得意之色:“就是,庭鶴已經被警方帶走兩天了,至今都沒有任何消息,大家這不是在想辦法嗎?你說誰不急啊?”
“……”
雲蔓轉頭去求助季向文,可後者麵色冷沉,沒好氣道:“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當年我就不應該聽你的話,收養這個禍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