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鶴神情意外的平靜,沒有震驚,更沒有惱怒,那雙眸子仿佛一汪死水,黑沉死寂,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目光沉靜無波瀾,又仿佛暗藏湧動。
溫迎心跳砰砰的直跳,被抓現行的緊張、亦或者被他那雙死灰的眸色觸動,心裡劃過一絲異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緩緩朝她走來。
溫迎下意識往後退。
最後,那麵牆堵住了她最後的去路。
她再也無路可退。
季庭鶴在她跟前站定,垂眸掃向她的雙腳。
她雙腳赤裸,被薔薇刺枝劃傷,大小不一的血痕遍布整個腳背,腳底被玻璃紮破,正滲出鮮紅血跡。
男人喉結滾動,緩緩抬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死寂的眸底,終於浮現了一絲慍色,“你就……這麼想離開?”
“是!”溫迎一臉堅決:“這裡的每一秒,都讓我窒息!”
“所以從昨晚到現在,你做的那一切,都是為了實行你逃跑的計劃?”
“沒錯。”
“包括今早喂我水果的事?!”
溫迎直視他的眼睛:“季庭鶴,我從不喜歡吃草莓。”
“……”
簡單的一句話,就輕鬆否認了她為他所做的一切!
果然,從昨晚到今早,她所有對他表現的乖順和聽話都是虛假的,都隻是她為了實行自己的計劃而演的戲!
男人下頜線緊繃,咬肌凸起,眼底暴風雨漸起。
但很快又隱沒了下去,男人雙眼恢複清明:“可我喜歡吃草莓怎麼辦?”
“?”
“所以……”季庭鶴更近一步,罩住她的後頸,把人拉到跟前,聲音低沉冷冽,“溫迎,你不喜歡吃也給我受著!”
溫迎圓眸微睜:“你放開我!”
季庭鶴倏然彎腰,把她打橫抱起,踩著玻璃碎片,長腿跨過漏窗,把她重新抱回去。
意識到他要乾什麼,溫迎情緒激動,在他懷裡拚命掙紮。
可男人無動於衷,抱著她進屋,徑直上二樓,把她放到床上。
喬珂立馬把醫藥箱拿上來給他。
季庭鶴蹲下身,打開醫藥箱,拿出碘伏水打開,直接全部倒在她的腳上。
傷口被碘伏水刺激,不斷傳來火辣辣的疼。
溫迎咬牙忍著,想收回腳,卻被他強行攥住腳腕不讓動。
“你鬆手,我不需要你上藥!”
季庭鶴置若罔聞,連頭都沒抬,又拿出藥粉,繼續剛才簡單粗暴的動作,把藥粉全撒在她的腳上。
溫迎疼得倒吸一口氣,眉頭緊皺地看著他的動作。
撒完藥,他把白紗布一層層纏到她的雙腳上,打了一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