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一變，迅速揪起溫迎，刀子抵在她的脖子上：“站住！再過來，我殺了她！”
季庭鶴停下腳步，黑眸冷冷地盯著他：“梁帆，你以為你還逃得掉？”
“逃不掉我也會拉她一起陪葬！”
“你敢！”
“我怎麼不敢？！”鋒利的刀身劃傷她細膩的皮膚，有鮮血流出，梁帆依然叫囂，“季庭鶴，拜你所賜，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不覺得我會怕死嗎？”
“……”
誰都害怕遇到不怕死的，季庭鶴亦是如此。
季庭鶴強製讓自己冷靜：“這件事與她無關，把她放了！”
“放了她，你會放過我嗎？”梁帆冷笑，“季庭鶴，你挺有能耐的啊，你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
梁帆在電話裡說的地址是假的，季庭鶴當場就知道了，隻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先讓賀征去找。
結果如他所料，梁帆果然撒謊了。
“你想要什麼？”
“爽快！”梁帆得意一笑，“你現在立刻讓那些警察撤出這棟樓！”
“好。”
季庭鶴做了一個手勢，賀征立即點頭，轉身離開。
很快，在樓下蹲守的警察撤離出去。
看到那群警察離開，梁帆眼裡興奮更加濃烈。
“把槍放下，踢過來！”
季庭鶴照做。
梁帆用腳勾起地上的槍，成功拿到手中。
季庭鶴冷眼看他，一貫的冷靜：“槍已經給你了，可以放人了嗎？”
“我這張臉被你砸成這樣，我要你一隻胳膊不過分吧？”梁帆特意提醒，“彆忘了，是右胳膊。”
“……”
見他不動，梁帆掐住溫迎的脖子，溫迎痛得呻吟。
季庭鶴黑眸一斂，看向自己的右胳膊。
眼看男人要動手，溫迎大喊：“彆！季庭鶴，你彆聽他……”
溫迎脖子被梁帆手臂一勒，聲音直接被掐斷。
季庭鶴眸色微變，沉臉警告：“我卸！你彆動她！”
“快點！！”
“季庭鶴，不要聽他的！我求你了！”溫迎瘋狂搖頭，“彆動手……彆——”
“哢擦——”
溫迎話一頓，整個人怔在原地。
季庭鶴徒手硬生生地把自己右胳膊給卸斷，整個手臂仿佛脫力一般，軟綿綿地垂落下來。
季庭鶴薄唇緊抿，咬肌凸起，額頭直冒冷汗。
溫迎腦子一片空白，像是心裡的那根弦被人用力扯斷，力氣全部抽離，隻剩下一副空殼。
她嘶聲大喊：“季庭鶴——！”
她瘋狂掙紮，可梁帆緊緊攥著她，不讓她動分毫。
耳邊都是梁帆得意的狂笑。
季庭鶴黑眸落在她的臉上，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眸色暗沉深刻。
他臉色煞白，殷紅的唇色也蒙上了一層慘白。
他一直在強忍痛苦。
想到這兒，溫迎心口絞痛，卻無能為力。
梁帆雙眼通紅，情緒激動，把一個石頭踢給他：“快！把臉給我也割了！就跟你之前對我那樣！快點！”
季庭鶴掃了一眼地上石頭，笑了一聲，語氣鎮定：“我當時用的是瑞士刀，你給我石頭，梁帆，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窩囊。”
“你——”梁帆被激怒，正要把手裡的刀子扔給他，卻似是想到什麼，頓住手，嗤笑，“季庭鶴，刀子到你手裡，誰知道你會耍什麼陰招？”
“你手裡有槍，刀子和槍，你覺得誰快？”
“……”
梁帆滿眼質疑的看他，半響，他終於把刀子扔到地上，踢給季庭鶴：“快點割！”
季庭鶴彎腰撿起匕首。
梁帆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匕首在手心裡轉動了一下，季庭鶴鷹眸落在他的身上：“是不是我把臉刮花了，你就肯放了她？”
“自然！”
“好，你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