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閱還在不斷敲打車窗,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季庭鶴臉色黑沉,降下半截車窗,冷眸睨向他。
“有事?”
“剛才大老遠就看到這輛車就覺得特彆眼熟,沒想到真的是堂哥啊!”季閱臉上堆滿笑意,“沒事,我就想你打聲招呼。”
“那你可以走了。”
“誒,等等!”季閱一隻手摁住車窗,舔著臉道,“堂哥,我是真心想進集團為公司效勞的,我下午說的話,你能不能再考慮考慮?”
季庭鶴瞥他:“我那兒是收難所?你想進就能進?”
季閱笑容一僵:“我這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嘛。”
男人掌心落在她的頭上,安靜地輕撫著。
“庭哥,當年的確是我年輕不懂事,傷害了三妹,導致這些年你對我也一直心存芥蒂……”季閱的聲音隔著車門不斷傳進來。
“想起當年做下的孽,我日日夜夜都懺悔,就想有朝一日能回來親自給你和三妹道歉,我……”
溫迎全身僵硬,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車窗外,擔心被季閱發現的緊張,讓她手勁不由緊了幾分。
季庭鶴呼吸一沉,黑眸半垂,手從披肩探入,扣住她的後脖頸一壓。
“唔——”
季閱話一頓,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
季庭鶴神色平靜如常,沒有任何異常,隻有麵目輪廓被昏暗的夜色浸染,顯得越發緊繃深刻。
難道他出現幻聽了?
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季閱目光透過那窄小的車窗縫隙往裡裡看了看,隻看到副座上放著兩份禮物盒。
一份是化妝品,一份是文具套裝。
“說完了嗎?”
季閱迅速收回視線,看到他眼裡的戾氣,當年在醫院洗手間的記憶又瘋狂湧現。
季閱一陣膽寒,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讓他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
“給你一秒鐘,滾!”
“……”
季閱表情滯了滯,咬肌凸起,終是不甘地後退了一步。
車窗關閉,車子絕塵而去。
溫迎從他身上起來,坐回副座上。
她呼吸微亂,還未從剛才的刺激和緊張的餘韻中回國神來。
手一抹。
一頭的汗。
被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