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感覺自己掉入了一片海中,沉沉浮浮,沒有任何實感。
耳邊都是嘈雜的聲音。
“你他媽都燒兩天了,打的點滴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季總,您先彆急,等這三瓶點滴下去,觀察一下情況。如果還是沒好轉的話,就要送去醫院了。”
季庭鶴臉色陰沉:“你到底行不行?”
醫生噎住,特意批評他的行徑:“季總,她身體本來就不好,您還那麼折騰她,是人都遭不住啊!”
“……”
季庭鶴沉默。
事後他的確後悔了,當時確實不該那麼衝動。
可當時一想到她恨他,執意要離開他,他就無法壓製自己內心的火。
他害怕她的離開。
更害怕自己會麵臨沒有她的生活。
如此這次不是他及時趕到,她或許現在已經離開帝城,徹底斷了和他的聯係。
到那時候,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每每想到這兒,他就一陣後怕,會失去她的恐懼,就像失去水的魚,一直不安。
“賀征。”
賀征立即進來:“老大。”
“送他出去。”
“好的。王醫生,這邊請。”
醫生離開後,房間再次恢複平靜。
季庭鶴拉過椅子坐下,定定地注視著女人那張蒼白的小臉。
她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輕微,手背上血管清晰,全身瘦弱到,被子一蓋,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季庭鶴心情沉重,大掌握住她的小手輕撫著:“要怎樣,你才能退燒?”
“……”
安靜的房內,他聲音沙啞萎靡,輕而易舉地蓋住了她微弱的氣息。
男人彎下腰,額頭抵著她的手背,像一棵被狂風肆虐的柏樹,一身傲骨,在此刻徹底被打碎。
隻剩下無儘的卑微——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