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銳以為她在擔心季庭鶴,便道:“妹妹,你彆擔心,這點小傷對他來說小意思,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問問,你們能不能把他帶走?”
“為什麼?”
“我媽明天就回來了,他在這不太好。”
朝銳吃驚,一臉八卦臉的笑:“搞了大半天,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臥槽!”
看到突然出現在二樓樓梯上的男人,朝銳嚇了一跳:“老鶴,你嚇我一跳!”
季庭鶴赤裸著上半身,身上披著長外套,正一步步的下樓。
他腹部纏繞的白紗布,被鮮血浸濕,唇色依然蒼白,可精神有所好轉,就連下樓的步伐都比剛才有力許多。
賀征迅速跑上去攙扶他。
季庭鶴由賀征攙扶著下樓,掃了一眼偌大的大廳,最後落在她的身上:“你們先出去。”
賀征點頭,立即扯過朝銳的胳膊,強行把人拉出去。
大廳內很快恢複平靜。
“季庭鶴抬步走到她麵前,伸手正想摸她的臉,卻被她偏頭躲過去。
溫迎後退一步,保持安全的距離:“這裡不是醫院,還請你離開。”
“可你是醫生。”
“?”
“所以我必須來這裡。”
隻有來這裡,待在她身邊,他內心才會感到平靜。
至少,他真的死了,也能在死之見到她最後一麵。
溫迎聽得莫名其妙:“我看你傷的不是肚子,而是腦子。”
他笑了一聲,抬步朝她走來。
溫迎滿臉戒備,下意識往後退。
她轉身想跑,腰肢卻被他扣住,下一秒就被他扯進懷裡。
季庭鶴一手圈住她的身體,另一隻手罩住她的後腦勺,往懷裡摁。
“跑什麼?”
溫迎徹底動彈不得。
她半張臉貼著他赤裸的胸膛,清晰的心跳聲震得她耳朵發麻。
男人薄唇落在她的發頂,感受屬於她的馨香:“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你做什麼夢?”
“……”
他就知道。
“對不起。”
溫迎身形頓住,停止了掙紮。
她沒有半點因為他的道歉而心軟,反而更多的是諷刺。
“季庭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不管是因為孩子,還是那之前那一次次對她的強要。
“對不起”這三個字,虛偽又廉價。
她從不需要。
“……”
見他鬆動,溫迎立即推開他:“很晚了,你可以走了嗎?”
季庭鶴深深地看了她三秒,才轉身離開。
直到男人那抹聲音沒入黑暗中,她心裡一直憋的那股氣才終於鬆了出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口氣,正要上樓,餘光卻掃到手指上的血跡。
是剛才不小心從他腹部蹭到的。
她眼露厭惡,轉身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像是在清洗什麼臟東西,一遍遍不斷的用力搓洗,直到整隻手已經充血發紅,才徹底停下來。
“吱呀——”
外麵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溫迎頓了頓,有些疑惑的走出洗手間。
看到突然出現在大廳內的雲蔓,她一驚,大步走過來:“媽,您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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