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眼帶詫異。
男人掌心托著她的小手,眼裡輕染笑意,滿是期待:“我們結婚,好不好?”
“你胡說什麼?”
“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們會結婚的。”
溫迎覺得可笑:“季庭鶴,你是怎麼做到若無其事的和我提出結婚這種話的?”
撞死孩子、囚禁她,控製她的精神,強迫她喜歡他。
這一種種,就像是鋒利的刀,一遍遍地在她身上割,淩遲她的精神,折磨她的身體。
夜以繼日、一遍又一遍。
她痛苦掙紮、嘶聲求救,有人憐憫她,朝她伸手拯救她。
她以為看到了曙光,終得救贖。
然而,他卻每次都狠心的斬斷她所有的希望,一次次的把她拉回黑暗中,與他共舞、與他沉淪。
最後,她放棄了、妥協了。
可他卻以為她聽話了,接受了,所以心安理得的把這一切當沒發生過一樣,毫不在乎地提出結婚的事。
他怎麼敢?怎麼有臉說出結婚這種話?!
“難道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你耳聾是不是?我說了我不愛你!”溫迎彎下腰,逼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充滿恨意,“季庭鶴,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恨你!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
季庭鶴望著她眼裡濃烈的恨意,笑了笑:“沒關係,隻要我們永遠在一起,其他我不在乎,包括你的恨。”
溫迎感覺整個胸腔仿佛著火了一樣,乾澀痛苦,無法紓解。
她嘗到了鐵鏽味。
她用力縮回自己的手,可他卻緊攥著不放。
她鬥不過他。
不管是力氣上,還是彼此地位懸殊上。
“乖,聽話,”男人不顧她的抗拒,語氣帶著輕哄,“先把戒指戴……”
“我說了我不結!”
哐當一聲。
戒指掉落在地。
氣氛驟然凝固。
急促的呼吸在空氣中流竄。
誰也沒有選擇妥協。
季庭鶴緩緩抬起頭看向她。
女人縮在床角落,後背抵著那個帶笑的洋娃娃,眼裡噙淚,表情倔強又冷漠。
他保持原來的位置不變:“溫迎,你拒絕不了我。”
“……”
“所以你不必做這些無謂的掙紮。”他語氣平靜地幫她剖析她的處境,“你不是很想念他們嗎?隻要你乖乖跟我結婚,婚禮現場你隨時都可以見到那些親朋好友,我不會攔你。”
溫迎心裡一緊:“你想對他們做什麼?”
“我對他們做什麼,主要看你。”
“你又威脅我?”
“我隻能這麼做。”
他想儘一切辦法挽留她,可發現都是徒勞。
所以他隻能選擇結婚。
婚姻能套牢一個人。
隻有他們結婚了,她才屬於他。
他也不再因為沒有真正擁有她而變得患得患失。
“……”
季庭鶴撿起戒指,拉過她的手。
溫迎緊緊攥著洋娃娃裙擺不鬆。
她低垂著頭,下唇被咬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