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擰眉:“所以你也早就知道,這一趟過來肯定見不到寧緯?”
“是。”
“那你為什麼不提前說?”
“我說了你們會信嗎?”
溫簡行至今對他這個人都還心存懷疑。
就因為他是虞雪櫻的兒子。
而虞雪櫻,可能和雲輝有關係。
“……”
季庭鶴起身走出去。
槍聲不知何時停止了。
一群黑衣人迅速湧現,由賀征帶頭走過來。
見到季庭鶴手臂流血,賀征臉色微變:“老大,您受傷了?”
“沒事。”季庭鶴擺手,“都處理乾淨了?”
“都處理乾淨了,不過還是沒找到寧緯。”
“算了,收隊,先回去。”
“寧緯不找了嗎?”
“他早就被雲輝轉移了。”
賀征沒再說什麼,迅速聯係收隊。
他們上了一輛越野車,一起撤離此地。
江逾白坐在對麵,目光沉靜地看著讓賀征給他處理傷口的男人。
“謝謝你救我。”
季庭鶴眸色微頓,轉眸看向他。
“不必謝我,我隻是在還你當年救聿寶的恩情而已。”
“……”
江逾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雲輝會殺寧緯嗎?”
“目前不會。”
“為什麼?”
“因為雲輝還會讓寧緯做第三次主舵手。”
江逾白微驚:“雲輝還要炸第三艘海鷹神艦?”
“反正他遲早還會炸船,至於還是不是海鷹神艦,已經不重要了。”
江逾白沉默:“所以,第三次結束後,寧緯就會死了?”
“是。”季庭鶴黑眸落在他身上,“寧緯之所以隱姓埋名,就是擔心雲輝找到他。你們倒好,行事如此高調,安排的人都沒一個能打的,他被雲輝擄走,你和溫簡行都有責任。”
“……”
江逾白有些自責:“我以為……我們做事那麼謹慎,不會被雲輝發現的。”
季庭鶴冷嗤:“你們把雲輝想的太簡單了。”
從回帝城到現在,季庭鶴都一直在調查當年他母親去世的真相,這期間自然和雲輝也交鋒過幾次。
雖然沒見到他真麵目,可那幾次交鋒下來,季庭鶴能感覺到,雲輝這個人心思縝密,行事非常謹慎,再加上他能輕鬆易容,讓人難以確定他的下落。
所以,要想把他徹底鏟除掉,可沒那麼容易。
“不過這樣也好,用寧緯做誘餌,引出雲輝,也不是一件壞事。”
江逾白眉頭微蹙:“什麼意思?”
季庭鶴雙手張開,往後一靠,笑得邪肆:“寧緯目前想見我一麵,所以在此之前,他一定想辦法逃出來見我,到那時候,不就也知道雲輝的下落了?”
“那寧緯不就會死嗎?”
“我們的目的主要是雲輝,其他人的生死,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江逾白眸色微驚,看著男人那張妖孽的臉,想起剛才他殺人時的熟稔動作,眉頭微擰。
季庭鶴手段陰毒以外,最可怕的一點就是,他沒有人性,視人命如草芥,沒有任何敬畏之心。
即便他偶爾發慈悲,那也是他為了達到目的而做的戲,並不是因為良知。
“所以,在你眼裡,一條人命真的就這麼低賤,隨意可以殺戮嗎?”
季庭鶴笑容微僵。
他把玩手裡的打火機,冷眸睨他:“江逾白,你的生存環境太乾淨了,我和你不一樣。”
他要是仁慈一點,早就萬劫不複了,根本活不到回到季家的那一天。
“所以你永遠都保護不了迎迎。”
他做事不計後果,溫迎跟他在一起,隻有危險,根本沒有安全可言。
“……”
季庭鶴臉色黑沉:“江逾白,能不能保護得了她,不是你說了算。”
江逾白冷笑一聲,轉身躺下,選擇無視。
季庭鶴:“……”
山路曲折,越野車一路顛簸。
季庭鶴雙腿敞開,雙手撐在大腿上,低眉看著手裡的打火機。
這是溫迎重新送給他的那把,雖然款式和之前那把不一樣,可顏色是一樣的。
安靜的車廂內,隻有車子行駛的聲音。
季庭鶴沉默許久,終於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語氣難得帶著懇求。
“江逾白,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江逾白身形一頓,有些詫異的睜開眼,看向他。
“和溫迎退婚,一切損失我來承擔,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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