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鶴的記憶回到了十七歲那年。
那年a國布倫薩城的冬天,比往年的還要長一些。
雪花紛飛,整個天地陷入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裡。
夜色降臨,整個街道空無一人,隻有路邊的白熾燈光投射出清冷的光芒。
那次他執行一次重要任務,目標人員已經擊殺,可他同樣被對方的手下追捕絞殺。
他拚儘全力去突出重圍,深受重傷,最後拖著一身的傷跑了。
那時天寒地凍,他穿得厚實,可還是明顯感覺自己全身開始冰冷,那陣陣逼進身體裡的疼已經沒了知覺。
他拚儘全力逃出生天,最後布倫薩城的一處小巷口倒了下去。
季庭鶴感覺自己全身被抽了力氣,全身冰冷,身上多處傷口流著血,就連嘴裡也不受控製地吐血。
那時他已經料到自己如果不被人營救,必死無疑。
他拚儘全力想跟組織和隊友取得聯係,可他身上的所有通訊器早已被破壞,跟外界取不到聯係,這裡又沒有人經過,如果再這麼下去,他隻會是失血過多。
“你當時受傷很重嗎?”
說到這裡,溫迎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聽他說的意思,他的傷很嚴重很嚴重。
季庭鶴話一頓,目光落在她臉上,笑了笑。
“嗯,很嚴重很嚴重。”
“那後來呢?”
溫迎這話一問,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透著莫名的緊張,而這緊張裡,還伴隨著她因為擔心和害怕而加快的心跳。
好奇怪。
溫迎手下意識捂住左胸口,輕輕地感受那裡微微揪緊而難受的心臟。
為什麼聽到他受傷難受,她這裡會不由地開始難受起來呢?
季庭鶴眉眼溫柔,聲音繾綣。
“後來啊,你出現了。”
是啊,她出現了。
把瀕臨生死一線的他救了回來。
他最後活了下來。
當時他倒在小巷的地上,雪花紛飛,沒多久,那冰寒的雪花便把他正潺潺流著血的身體凍住。
他感覺自己漸漸動彈不了,起初他以為是身上的血快流乾了,四肢沒了知覺,後來才知道,是雪花把他掩蓋,四肢被凍僵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慶幸的是在這冰冷的世界裡倒下,最起碼他生命的消逝沒那麼快。
就在他全身痛的動彈不得,四肢被雪花凍住,視線和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他隱約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
那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從遠到近,直到來到他的頭頂。
那道聲音隨著漸漸靠近,他聽清楚了聲音的來源——
是人的聲音。
還是個女孩的聲音。
幾乎是在那時,季庭鶴模糊渾噩的雙眼倏地睜大,幾乎被凍僵的手用儘全力抬起——
“我當時猛地抓住你的腳,你當時可能是被嚇到了,差點叫了起來。”季庭鶴說。
“然後呢?我有沒有救你?”
“嗯,你救了我。”
季庭鶴望著眼前這張臉,或許是冥冥之中注定,他季庭鶴與她溫迎,會再一次重逢。
“後來呢?”溫迎急問。
“你是個善良的人,我當時手上全是黏糊糊的血,你看見了不僅不害怕,意識到我還有氣,不顧旁人阻攔毅然選擇給我叫救護車。”
溫迎鬆了一口氣:“那你最後是被我送去醫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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