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一陣摩托的轟鳴聲打斷了小君的胡思亂想。他抬眼一看,返回來的樊哥正騎了摩托停在了麵前。
“小君兄弟,想啥呢?那麼用神,喊你兩聲了都不理。”樊哥笑著,又故意擰了兩把油門,他胯下的紅色摩托如同即將出征的戰馬,又發出了兩聲強勁的嘶鳴,“嗡嗡——嗡嗡——”
“樊哥,你就彆聒噪人了,剛才你是去哪兒了?”
“我會去哪兒啊?還不是跟著那兩個兔崽子,看看他們往哪裡去?”
“你是說那個貨車?你跟著他們乾啥啊?”
“哎,兄弟,你過來,哥讓你見識見識。”樊哥說著把車騎到飯店門口停下,回頭擺手招呼小君。小君趕忙起身過去,跟著樊哥進了飯店。
這說是個飯店,其實也就三四間房子,外邊一間放著兩三張桌子供食客吃飯用,裡邊還有一個單間,單間旁邊好像是個臨時的臥室,門上吊著布簾子,從下邊能看到裡邊有一張小床,大紅的杯子胡亂地堆在上邊。兩三個塗脂抹粉的服務員正在嘮嗑,屋裡充斥著一股濃烈化妝品的香味。幾個服務員抬眼看了看他倆,也沒理睬,隻在那裡閒聊。
樊哥領著小君徑直來到了裡屋,他拉開了旁邊一個破桌子的抽屜,“看看,兄弟,這是啥?”
小君這才看見一疊紅色的百元大鈔靜靜地躺在那裡。“樊哥,這是?”小君有些疑惑地望著樊哥。
“這就是剛才那兩個犯賤的兔崽子的,花錢息事寧人了事。”樊哥有些得意地說。
“啊?”小君聽了一愣,“樊哥,你這樣可是涉嫌敲詐勒索吧?”
“誰敲詐他了?我隻不過是打他們,人家服務員受了委屈不願意,我就問他們咋辦,這可是他們主動放的錢啊。”
“那你也收下了啊。”小君回道。
“我可沒收這錢,看看是他們放這裡的,我也沒動,就是他們去報案,警察來了我也是這樣說。”樊哥道。
“樊哥,你這樣不會出事吧?”
“出啥事啊?他們都走了還會有啥事!剛才我跟著他們跑了好幾十公裡,一直看貨車都出了咱們這地區了才回來。”樊哥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況且這錢我一般也會放它幾天,沒事了再收起來。”
“哦!樊哥,你這可是有點懸啊!”
“懸?有啥懸的,實話告訴你吧,小君兄弟,我這都乾了兩年多了。”
“啊?真看不出,樊哥你還有這手段。”
“這年頭兒,不想想法子咋能搞到錢?光靠老老實實地做生意,啥時候能發財啊?”樊哥有些炫耀地說,“不滿兄弟你說,我一月用它個兩三萬輕輕鬆鬆,能抵上你那飯店辛辛苦苦乾一年!”
“啊?這麼多?”樊哥的話驚得小君瞪大了眼睛。
“咋樣?小君兄弟,你想乾不想乾?我這邊接的工程馬上就要開工了,也沒精力顧及這飯店了,要不轉給你接手?”
“不不不,這活兒我可是乾不了,”小君一連說了幾個不字,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看你還是轉給彆人吧!”
兩個人正在裡屋談話呢,走過來一個服務員,她個子不高,消瘦稍長的臉龐被塗抹得粉白,一雙細長的眼睛斜立著,看著就是個淩厲厲害不好惹的角色。她張口就說道“仁毅,兄弟來了,就到外間坐下聊吧,看這裡間亂七八糟的,你也不嫌兄弟人家笑話?”
“笑話啥啊!都是自家兄弟。來,小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君兄弟,人家可是個大學生,還是市場所的副所長呢!”
“小君哥好,你可真是年輕有為啊!”那個叫小玉的女子上下打量著小君說,看得小君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君兄弟,這小玉可是這裡的店長,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可要多關照哦!”
“我能關照什麼啊,這裡都不是城關的轄區了。”小君道。
“君哥,看你說的,不是你的轄區就不能來了麼?沒事的時候過來我們這裡歇歇也是給妹子賞臉啊。”那個小玉趕忙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