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辛蘿是被胤禛叫起的。
在甄府,身邊伺候的婢女清楚她的習慣,都是等她睡到自然醒,但是王府的婢女對這位貴主一無所知,既不知如何稱呼,也不知該不該叫起,心裡急得發慌,卻不敢打擾她睡覺。
還是胤禛下了早朝馬不停蹄的趕回府邸時,都快到用午膳的時辰了,沒找到人,詢問之下才得知他的床上竟然還躺著個大懶蟲,隻得搖頭失笑。
“辛蘿怎麼這麼懶,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
語氣寵溺,還帶著打趣的意思。
隻要辛蘿不想著離開他,怎麼樣都可以。
事實上,雲辛蘿早已經醒了,隻是床鋪太柔軟,錦被太舒適,想多躺一會而已,所以聽到胤禛調侃的聲音,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十分精神十分不客氣的白了胤禛一眼。
就知道他煩人,賴個床都不行。
卻沒想到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引得胤禛忍不住發笑,低頭埋進錦被裡,上身一顫一顫,“哈哈哈,辛蘿真是,太可愛了。”
雲辛蘿覺得這人真是莫名其妙,笑的那麼突兀那麼滲人,卻真是可愛而不自知,她整個人緊緊裹著條墨綠色錦被,隻露出一個頭,因為睡得太久,麵上染上了紅暈,白裡透紅,發絲又有些淩亂,像隻無助的蠶寶寶。
胤禛笑完,親昵的摟著她,在她臉上吻個不停,“好辛蘿,該起了,不想起,那我再陪你躺一會?嗯?”
連王爺的自稱也不用了,眼裡全是渴望,整個人癲狂的很,雲辛蘿懷疑他是不是早朝上被對家下了藥。
“行了行了,起起起。”
再不起這人是真要再陪她睡會,可拉倒吧,大早上的就膩歪人。
果然被她推開後,胤禛瞧著還挺失望的。
用完午膳,二人在王府裡走了走。
由鵝卵石鋪成的白色小路,蜿蜒曲折地通向四麵八方,路旁的花千姿百態,靜靜地開放著,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雲辛蘿本想摘下一朵,偷偷給胤禛的小辮插上,讓彆人偷偷笑他,誰知卻聽到了嘈雜的吵鬨聲。
聲音從假山後傳來,隻能聽其聲,不能見其人。
“呦,這不是福晉身邊的剪秋嗎?聽說福晉身子不好,你這奴才不在身邊儘心伺候,該當何罪?”
女聲尖細刺耳,口口聲聲說著福晉卻讓人感不到尊敬的意思,是個跋扈之人。
身邊的胤禛從聽見這說話聲開始,便皺著眉,顯然他已經聽出來這人是誰。
還不等他發話,蘇培盛打算現身製止這群人吵鬨,卻被雲辛蘿攔下,她豎著食指舉在唇間,朝假山方向側著身子,想看熱鬨的心一目了然。
蘇培盛顯然不敢聽從她的吩咐,又去瞧自家王爺的臉色,帶著無奈的妥協,得嘞,自己還是乖乖站好吧。
於是假山背麵吵吵鬨鬨,假山這麵側耳恭聽。
“回年側福晉話,福晉有事請王爺商議,特派奴婢去前院一趟。”
剪秋咬著牙衝年側福晉行禮,好死不死竟然撞上年側福晉了,福晉好不容易想通想向王爺低頭賠罪,讓自己快去請王爺,看來這下要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