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決定,想清楚便好。”祁風看著他淡淡地說。
“師弟,原來你在這!”一男子朗聲喊道,是荊倉,他正帶著夜朧一眾徒弟向他們走來。
“師兄,你怎麼才來?”祁風笑著上前跟他打招呼,“奚陽師兄跟慕容堂主已經在東麵入座了,我們倆也去吧,石及跟路竺此刻應該也過去了。”
聽他如此說,荊倉跟徒弟們示意了一下,便隨祁風往東麵去。試煉不多久就要開始了,可不能誤了時辰。
小輩們難得相聚得這麼齊,大家又都年紀相仿,各自有話題聊,一時分外熱鬨。
夜朧遙遙看著木青,眼裡依舊笑的溫柔,仿佛之前發釵之事對他絲毫沒有影響。
今日同門師兄們都在,卓兮也不好挨得木青太近,況且他馬上也要去排隊入場了,看她正與白零師姐熱切地說著什麼,想了想,便沒去打擾,直接去了南門。
木青反應過來到處尋他的時候,卓兮已經走了。
哎,這人怎麼就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啊?木青心裡有些悶悶不樂。
這時,夜朧從人群裡擠過來,往她手裡塞了一個東西。木青低頭一看,這是,糖人嗎?
嘴角不由自主的咧開,看了半天又似想到什麼。不行不行,不能要。
見她本是十分開心的,卻突然皺起眉頭,想要把糖人塞回他手中。夜朧往後退了半步躲開“怎麼,零嘴也不能吃我的嗎?他這般小氣嗎?”
她一愣,麵上一紅,想解釋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傻乎乎搖搖頭。見她這副可愛樣子,夜朧忍住笑意說“吃吧,不值錢的小零嘴而已。”
木青盯著手上的糖人看了又看,這個還真沒吃過。幼時曾聽同門描述過,說是糖加熱融化後,被製成形狀各異的小動物或者小人人,十分奇妙。她舉起來細細看著,手裡這個是隻小豬模樣,有鼻子有眼,體態豐滿,有趣極了。
“嘗嘗。”夜朧哄著她。
她聽了不自覺地伸出小舌輕輕舔了一下,甜!然後側頭對著夜朧甜甜一笑“好吃!謝謝夜朧師兄!”
那一笑掃走了夜朧心裡多日的陰霾,這糖人買的甚值!
此時,一隻穿雲箭響徹天空,這是試煉即將開始的信號,眾人開始入座。見木青往北麵高處去,知她心思,他也默默跟來了,在她身邊坐定。
第二隻穿雲箭射出,獵獸台西麵一靈力球放出,裡麵正是那鬿雀。看著竟比書上描述更為恐怖,臂展驚人,爪牙尖利,滿頭白羽,眼神犀利,靈力球一散,它便在空中盤旋,並不急著下地,仿佛在等著獵物出場。
第三支穿雲箭射出,第一個獵獸人終於出場,他身上貼著華山的雲紋標識,看起來很是年輕,木青並不認識。夜朧看她此刻有些茫然,用手指了南麵一處幕布對她說“上場同門名字都貼那呢,看,隻有勝利的才會留下來繼續貼著,所以十場結束後,最多也隻有十個人會留下痕跡。”
最多十個人,也就是說,有的人可能贏了不止一場。
木青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這位同門叫趙雲飛,隸屬西華山。第一個報名,膽識應該不小。
隨他一起入獵獸台的是一隻幼兔,它一進去就似感受到了來自空中的威脅,一下子躲進了灌木叢中,隱藏起來,再不出來。
趙雲飛戲笑它一眼,躲起來也好,省的自己還要抽身照看,膽小如兔,一點不假,索性便不再管它,隻盯著空中的鬿雀看。看了半晌,那鬿雀依舊隻在空中徘徊,就是不下來,他拿它毫無辦法,隻能舉劍朝天上揮舞了幾下,有些氣急敗壞。
正當他略有懈怠之時,那獸竟瞅準時機,突然一個俯身朝他衝來,目標竟是他腦門。
看台上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這獸實力不容小覷,竟被排在第一個,那後麵的,有點不敢揣測……
正在眾人為他焦急的時候,那趙雲飛終於反應過來,順勢往旁一滾,險險避開偷襲。鬿雀見狀逼上前去,用那虎爪直掏他胸口,撕拉一下,直接在他身上劃出三條血口子。趙雲飛被抓傷,一聲怒吼,想要用木劍來擋鬿雀的另一隻爪牙的攻擊,卻不曾想,這劍如此脆弱,立馬斷成兩截。
獸已在麵前,他才想到要用心法去定,自己都早已心神不定了,又如何想得起對應口訣,胡亂念了一通,毫無用處。那獸一爪直接襲過來,眼看他就要命喪當場了,東麵看台的西華山石及師父終於出手,定字口訣飄來,替徒弟擋了一劫。
“出去罷。”石及的聲音遙遙飄來,語氣裡頗為失望。那趙雲飛隻能狼狽地朝東麵鞠了個躬,臉色蒼白的捂著胸口出去了。
接連幾個都是類似的遭遇,這鬿雀狡詐暴躁異常,的確很難對付。第一場便如此驚心動魄,木青突然有點為卓兮擔心。昨夜,他似是說要跟自己請教什麼的,而那時自己以為他在開玩笑,便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若是昨夜能跟他討論一番此獸特征,或許他也多幾分勝算。想到此,一時有些懊悔。
見她臉上浮現出焦慮,夜朧苦笑一下道“我也沒想到師父們挑的最弱的獸,實力就如此強悍,昨日我還慫恿卓兮報名了,若他待會上場不慎受傷,木青可莫要怪我啊。”
“不會的。他不會受傷。”木青眼睛緊盯著南麵入場口看,幕布上下一個名字就是卓兮了。
夜朧聽她篤定的口氣,心裡有些悶悶的,她就如此信他嗎?
“我上場的時候,你也會來看嗎?”夜朧看著獵獸台上卓兮已出場的身影,突然忍不住問出口。
木青聽了一愣,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會。”
得到她簡短的回應,夜朧心下也略有寬慰。
不再解釋什麼,她開始專注地望向獵獸台,看著卓兮的一舉一動,祈盼著他能如願。
不勝也無妨,不受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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