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高懸,潔白的光輝灑滿大地;秋風徐徐拂過,發出沙沙聲響,帶走片片枯葉,留下絲絲寒意。
城外的山林中,突然衝出二十幾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披著淡淡的月光,踩著夜色,飛射向城牆。
慵懶的守城兵士,大多數還處於渾渾噩噩的瞌睡狀態,便被這些鬼魅手中的利刃劃過頸項,分屍兩處,鮮血順著鬼魅的身影,流下城牆。
一百多名士兵從黑暗的小巷子裡衝出,明刀亮槍將門口護衛亂刀分屍,撞破血紅的大門,瘋狂的湧入大院。
火把燃起,映照著嶄新的鎧甲,閃耀出刺眼而冰冷的光芒。
五道身影從後院騰空而起,準備迎戰從房頂飛掠而來的二十幾道身影。
然而,眨眼間便收獲了一身禮物,身影被火焰包裹,飄飄墜落,重重的砸在大地上,永遠沉淪。
‘一個不留!’
一聲陰冷的巨吼響徹夜空,聲浪擴散全城,久久回蕩在大街小巷之間。
緊接著,怒喝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似乎在響應著那聲打破了黑夜沉寂的巨吼。
城中僅存的幾盞燈火瞬間熄滅,仿佛被恐懼所吞噬。
夜,變得更加深沉;月光,也逐漸黯淡。
整個夜晚,仁興城沒再燃起一絲燈火,唯有武家大院火光衝天,宛如一座孤獨的燈塔。
隨著黎明的到來,仁興城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喧囂,沒了人們的忙碌,也沒了熱鬨的集市和小販們的叫賣聲,隻有少量匆匆而行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般的寧靜,讓人感到壓抑和不安。
三匹駿馬於大道上飛馳,馬背上的三人麵色凝重,似乎背負著沉重的心事。
大半日後,到了山腳停下,將馬匹放在林邊,然後徒步向山上走去。
此時,阮廷山終於耐不住心中疑惑,長呼一口氣,問“為什麼如此殘忍?還要那麼張揚?”
然而,楊天祏並未作答,隻是默默地繼續前行。
“你這樣做簡直是自尋死路,我敢打賭你絕對到不了交州!”滕沁夢的聲音中明顯帶著憤怒和不滿。
楊天祏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冰冷地掃視著兩人。“我倒要看看,這世間究竟有多少人,敢站出來阻擋我的腳步!”
他的語氣堅定而決絕,透露出一種無畏的決心。
說完,他轉過身,繼續朝山上走。
阮廷山擔心的跟在後麵,繼續道“你這麼做,豈不是把好事變成了壞事?不知有多少人會罵你心狠手辣!以後很難再收取人心。”
楊天祏冷笑“當你討厭的人罵你,說明你一定做對了什麼!至於人心?天下人恨不得將那些氏族大家都斬儘殺絕!”
“你這是向天下大半勢力宣戰啊!”阮廷山一臉無奈。
“不過是一些沒有追求和信仰,自私自利的垃圾罷了,有何可懼?”楊天祏一臉不屑。
阮廷山無語。
滕沁夢冷笑著接過話,“垃圾也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這麼一搞,不說其他地方,最起碼南域那些三心二意的勢力,就全都站到了你的對立麵。”
“就他們?那麼有骨氣?信不信武家主和那狐媚兒很快會死於非命?說不定到了交州,就可以給他們收屍了。”楊天祏哈哈大笑起來,語氣嘲諷。
滕沁夢一點也不信,但懶得和他辯駁,望了望山上,道“哼,你來這裡是想找幫手吧?可惜,落魄的淩霄宮根本沒有實力來保護你,即便是如日中天的三大宗門也無法和整個天下所有勢力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