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佯裝被嚇了一跳,後退了幾步,捂著心口處,像是被嚇得不輕。
再抬頭看看這屋裡頭,喲,嫚嫚也在,沫沫也在。
敢情是專門在這裡看她笑話的。
薑綰微微朝薑老太太彎了彎腰,語氣委屈,“是孫女不好,給祖母請安來晚了。”
“隻是昨夜剛回來,又住在不熟悉的茶青院,那一晚上,總覺得床邊有雙眼睛盯著我,實在是睡不安寧。”
“祖母,茶青院會不會鬨鬼呀?”
關於茶青院的那點事情,雖然薑宗成下令府裡不許傳這些風言風語,但在這國公府待久了的人,多少心裡都清楚。
薑老太太哼了一聲,才不管她這些,巴不得薑綰被鬼嚇死,少了個礙眼的東西。
她拍了拍桌子,“還敢狡辯!”
“你不是在盛家翅膀硬了,連我這個祖母都不放在眼裡?現在還有臉回來!”
“薑綰,我告訴你,既然你回來了,你過往那些糟心事,宗成能忍你,我可忍不了!”
“來人,家法伺候!”
在薑老太太說完後,蔣氏便起身,替薑綰求情,“老夫人,都是一家人,大小姐既然知錯了,要不就寬恕她這一回吧?”
“是啊,祖母還是彆生氣了,免得氣壞了身子,沫兒看著又要心疼了。”薑以沫也隨聲附和,看著薑老太太,滿麵的擔憂。
薑以沫話一出,薑老太太看著這個溫柔懂事的孫女,再看看不成器的薑綰,心裡更氣了。
“不行!今天我必須讓她知道,什麼是規矩!我就不信了,今天幽蘭衛那些狗奴才,還能把手伸到我這裡!”薑老太太扯著大嗓門喊道。
“來人啊,家法呢!快上家法!”
可薑老太太喊了半天,門外都沒有一點的動靜。
薑綰筆直地站在那裡,微微挑眉,等著所謂的家法。
身側的月灰隨時準備出招,敢對姑娘動用家法,她殺光這裡所有人!
“芳蘭,出去看看,這幫狗奴才,一個個耳朵是聾了嗎?一大早就惹我生氣!”薑老太太覺得這次外出回來,真的是太糟心了。
侍女芳蘭趕緊往外跑,很快就跑了回來。
一臉為難地說,“回稟老夫人,他們說是老爺今早特意下令了,不許對大小姐動家法,所以才……”
“什麼?”薑老太太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左右看了眼四周,手邊的桌子又被她拍得砰砰直響,“沒法活了,這一天天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哎喲,我不活了!”
“蔣氏,你現在就去找宗成,你告訴他,我活不下去了,我今天就要吊死在這裡,也省得他覺得我這老東西欺負他的骨肉,覺得我礙眼!”
薑老太太說著,就站了起來,準備去找繩子。
一聽這話,一群人上前,攔住她,薑以沫扶著薑老太太說,“祖母,您千萬彆衝動,父親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的安寧啊。”
“老夫人,您彆著急,妾身這就去找老爺過來。”
屋內一團亂。
薑宗成這時走了進來,“怎麼如此吵鬨?”
又瞥了眼站在旁邊的薑綰,語氣不善,“你先回去。”
“可是,祖母她……好像生我氣了。”薑綰沒直接走,就是要留在這裡,惡心惡心他們。
“回去!這裡沒你的事情了。”薑宗成一眼都不想看見薑綰。
若不是盛聆音那個賤人,捏著他的把柄,他早就一紙休書,與盛家斷絕關係了。
薑綰想姓薑,還是姓盛,他都不在意。
薑綰轉身離開。
身後的屋子裡,依舊鬨哄哄的。
但薑綰也沒有心思繼續聽下去,腳步輕快地回到了茶青院。
茶青院附近,鮮少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