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薑綰才剛坐下,君玄澈就到了,賢貴妃不免下意識地朝著薑綰看過去,眸中染上幾分的深意。
之前她就當眾諷刺過,薑綰和君玄澈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當時不過是為了惡心一下君玄澈而已。
現在……
巧合嗎?
還是說,她那日無意間說的話,成真了?
葉北寧一向看不慣君玄澈,聽到他來了,幾乎是和賢貴妃一樣的想法。
往薑綰看過去,“你叫來的?”
“沒有啊,臣女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啊。”薑綰此刻心裡也正納悶著。
也不知道君玄澈來這裡做什麼。
君玄澈雖說是在外讓人通報,可這偌大一個明安國皇宮,又有誰敢讓他久等。
不等賢貴妃命人讓他進來,君玄澈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內。
“一個異姓王,如此猖獗,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裡。”賢貴妃語氣染滿慍怒。
葉北寧一拍桌子,“母妃,我去教訓他!”
說著,便站了起來。
賢貴妃麵色微變,拉住葉北寧,“不許去!”
憎惡歸憎惡,時局她賀蘭鶯還是分得清。
皇上如今這般信任君玄澈,得罪君玄澈,對寧兒實屬無益,反而會影響寧兒奪下太子之位。
反正朝中,她已經和季丞相等重臣會過意了。
待到時機一到,想辦法先除了這君玄澈,再扶持寧兒上位。
君玄澈走近,第一眼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薑綰身上,語氣帶著幾分的意外,“薑家嫡女也在,這麼巧。”
見君玄澈和她裝不熟,薑綰也很配合,站起身,“臣女見過攝政王殿下。”
“不必多禮。”
“多謝攝政王殿下。”
一番客套話,倒是讓賢貴妃和葉北寧都打消了幾分疑慮。
畢竟他們看起來,好像是不熟。
“攝政王,容本宮先提醒你一句,這可是後宮重地,你一個王爺,隨意踏足,怕是不妥吧?”賢貴妃坐著沒動,拿捏起貴妃的腔調,話中帶刺。
君玄澈眉梢微挑,先從葉北寧的身上掠過一眼,又道,“本王是奉了皇上的口諭,來請貴妃娘娘去禦書房。”
“敢問,北王踏足後宮,可有皇上的應允?”
賢貴妃臉色微變,全然忘記了這一茬。
板著臉,“寧兒是本宮的親兒子,親兒子探望母親,天經地義。”
“是麼?”君玄澈一臉的漫不經心,輕描淡寫的兩個字,看似口吻隨意,卻蘊含鋒利寒意。
賢貴妃麵色徹底沉了下來。
她這麼多年,和君玄澈針鋒相對,說話做事,從未贏過君玄澈片刻。
君玄澈此人,城府極深,做事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到半點的錯處。
還是那句話,目前得罪君玄澈,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且先忍著吧。
“賢貴妃,請吧。”君玄澈也懶得與一個女人在這裡周旋,慢悠悠地開口。
賢貴妃站起身來,見今日還沒和薑綰說上幾句,就被打岔,看來下一次見薑綰的時候,得更隱秘一些了。
“本宮先去禦書房,寧兒,替母妃好好招待薑綰。”
賢貴妃說完,先命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髻,才緩步往殿外走去。
君玄澈掃了眼薑綰,什麼也沒說,隨後亦是向外走去,仿佛真的是來通報一聲皇上的口諭。
可他堂堂攝政王,通報口諭這種小事,又哪裡輪得到他親自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