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澈瞥見她眼內的狡黠,輕扯唇角,笑得不懷好意,衣袖輕揮,將方才薑綰落在柱子上的匕首,重新掃向薑綰。
薑綰伸出手,穩穩接過匕首,轉頭朝楊書蘭看去。
楊書蘭死死地瞪著薑綰,“你好大的膽子,我爹可是天霜城的知府,你這個刁民,你要是敢把我怎麼樣,我讓我爹殺了你!”
“書蘭啊,你彆說話了!”楊安德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冒失,大喊出聲製止。
楊書蘭聽見自家父親的聲音,又看向薑綰,“你看見沒有,我爹就在這裡,你今天一定死……啊!”
在楊書蘭說話時,隻覺得眼前寒芒閃過,當反應過來時,頸間一縷發絲,被鋒利的匕首割斷。
楊書蘭一聲尖叫,害怕地盯著薑綰,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這邊的鬨劇都唱得差不多了,隱衛之首陸聞舟上前,吩咐屬下,“來人,將餘下的人,全部押走,擇日回京。”
說完,一群隱衛上前,按住了楊安德,羅忠,包括楊書蘭在內。
楊書蘭這才意識到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看向薑綰,“回京?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我是刁民啊。”薑綰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後,就朝君玄澈走去。
走到君玄澈的身邊,很是熟稔地說,“我是不是該去搜一下楊府內部了?”
畢竟抓了人,還得抓證據嘛。
君玄澈見她大晚上活力十足,像是在做什麼趣事一般,原本要交給陸聞舟做的事情,便直接交給了薑綰。
“去吧。”
薑綰笑著點頭,朝他揮揮手,“裡頭光線有點暗,那你在這裡等我,晚點我和你一起回去。”
夜幕下,君玄澈站在原地,眼前的笑容,與那晚花燈會的那張笑顏,漸漸重疊在了一起,心頭劃過一絲異樣。
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已經悄悄揚起的唇角。
薑綰一路跑進楊安德的書房,一頓搜查,拿出了看家的本領,又是敲敲牆壁,又是敲敲地板的。
還時不時地扭動一下花瓶。
最後在一幅牆壁上掛著的古畫背後,找到了一絲貓膩。
古畫後麵的牆壁是空心的。
薑綰摸了摸牆壁,又四處找了一下機關,毫無收獲。
最後狠狠心,握緊拳頭,對著自己的拳頭吹了口氣,重重一拳頭,朝著空心的牆壁打了過去。
“砰!”
牆壁直接被她砸了個大洞出來。
薑綰甩了甩手,媽的,有點疼。
把一些石塊掏走後,薑綰伸手往牆壁裡麵摸了摸,先是碰到了一個箱子。
打開箱子,裡麵是幾家錢莊的存據。
看了眼上麵的數額,分彆是三千兩,五千兩,二萬兩,最大的麵額是五萬兩。
一個小小的知府,一年俸祿不過幾十兩銀子。
竟然還有五萬兩的存銀。
看來平時雞鳴狗盜的事情沒少乾。
薑綰收好這些存據,又往那牆裡麵看了眼,發現裡麵還有東西。
摸索了好一陣,才摸到了一個包袱出來。
打開包袱,裡麵是兩本冊子。
等薑綰出了書房,又去搜羅了一下楊安德的房間。
跑到君玄澈身邊的時候,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
玄甲隱衛已經全部撤離。
君玄澈卻依舊站在院子裡,身影頎長挺拔,一動不動的等著薑綰。
薑綰跑向他的時候,總覺得這個時候的君玄澈,看起來有點……乖。
但,這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君玄澈,我找到了一些東西。”薑綰走近,把自己找到的存據以及包袱裡的冊子,遞給君玄澈。
又怕君玄澈夜裡看不清,還解釋一遍,“這是幾個錢莊的存據,我猜這幾個錢莊,應該都在不同的地方。還有就是這本冊子,記錄了一些日期。”
君玄澈嗯了一聲,沒接她手裡的東西,“這些你負責保管。”
“好吧。”薑綰小心翼翼地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