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籽看見是身旁站著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從聲音分辨出是薑綰,隨即轉身就離開。
“怎麼怪怪的?”
薑綰嘴裡嘀咕一聲,隨後追了上去。
一路到了城南的一個街角處,李阿籽感覺身後有人追上來,加快了腳步,最後有些不崩住,回過頭,惱火地喊道——
“不要再跟著我了!”
薑綰腳步微頓,看著她,“你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李阿籽彆過臉去,咬著唇,“不需要你們姓薑的在這裡假惺惺!”
薑綰:敵意很大啊。
剛剛李阿籽說薑以沫是個小偷,是不是薑以沫對她做了什麼?
幾乎是第一時間,薑綰想起第二輪的時候,薑以沫和李阿籽被分在一組,最後薑以沫通過了考核,李阿籽卻止步出局。
難不成,是有什麼隱情在內?
“薑以沫對你做了什麼?或許我可以幫幫你。”薑綰往前走了幾步,星眸透出幾分真誠之意。
麵對薑綰的好心,李阿籽抹掉臉上已經多出來的淚,一臉驕傲,“你是她的姐姐,你們薑家一條心,你能幫我什麼?”
李阿籽說完,走到角落裡,將鋪在地上的一些被褥,抱入懷裡。
“你這些日子,都住在這裡?”薑綰詫異。
李阿籽手上動作微頓,咬緊牙關,“不都是拜你們薑家人所賜嗎?”
“等會兒!”
薑綰伸出手,示意她彆說下去了。
她想,她有必要,好好地糾正一下,自己和薑以沫的真實關係。
“薑以沫是薑以沫,我是我,雖然都姓薑,那也不代表我和她關係就好。”
“她到底是把你怎麼了?你如果信任我,可以試著和我說一說,或許我能幫你呢!”
薑綰看了眼這環境,好好的一個姑娘,竟然都露宿街頭了。
李阿籽聞言,這些日子來的委屈似乎瞬間襲滿心頭,她一把將手裡的被褥又全部扔在地上。
眼中透著幾分絕望,“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父親是開武館的,不算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過得豐衣足食。直到我十二歲那年,父親被人謀害,武館被人霸占,我和我娘被趕出了原本的家。”
“從那一刻起,我和我娘就什麼都沒有了。過了幾年豬狗不如的日子,我好不容易等到了這次的機會。”
“我就帶著微薄的盤纏,入了京,報名參選此次的幽蘭衛考核。”
李阿籽說到此處,頓了頓,胸口發脹,有些難以呼吸,“我明明就拿到了玉佩,可為什麼等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我的玉佩就不見了……”
薑綰微怔,“你是說,是薑以沫偷走了你的玉佩?”
李阿籽點頭,語氣篤定,“不錯!”
“原本,我以為她是真的拿到了屬於她的那份玉佩,甚至從未懷疑過她,直到我那日在街頭閒逛,遇到了那位天香樓的芳芳姑娘。”
“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薑綰想了想,試探性地開了口,“玉佩?”
“你真聰明。沒錯,我看見芳芳姑娘的腰間,正掛著一枚玉佩,那雖然雖然用穗子穿了起來,可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一枚圓的玉佩,中間刻著一朵花,左半邊有枝葉的那部分,之前被我尋到,右半邊刻著花的部分,卻在芳芳的腰間。”
“這說明了什麼?”
李阿籽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對於薑以沫乾出這樣的事情,薑綰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機會來之不易,那你準備就這樣忍氣吞聲嗎?”薑綰語氣平淡,卻能讓人聽出一股自信與從容。
李阿籽指了指地上的被褥,自嘲一笑,“我一個連客棧都住不起的人,我拿什麼和未來的北王妃鬥?”
“我之所以還留在京城,就是不甘心,我想看看,最後這副統領之位,會落到誰的手裡。”
“如果真的被薑以沫得到了這個位置,那麼,所謂幽蘭衛,也不過如此。不過都是皇城權貴的走狗罷了!”
薑綰知道這世道,權力象征一切。
可她偏偏就要打破某些黑暗的權力!
而且,她相信,六爺爺統領的幽蘭衛,也一定是黜邪崇正的存在。
她抬起下巴,語氣堅定,“李阿籽,現在機會擺在你的眼前了。”
……
和李阿籽分彆前,薑綰給李阿籽找了一家客棧,並且付了一個月的房錢。
從客棧出來後,她直奔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