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府。
“國舅爺,您可要救救下官,下官原本隻想壓幾天,給那武正嶽一點顏色瞧瞧,讓他著急幾天,沒想到他們竟然跑去向陛下告狀……”姚元昭哭喪著臉戰戰兢兢向國舅求助。
“蠢貨!你沒看軍報內容嗎?北境如此要緊之處,你竟然敢私自扣押軍報!若是北境有失,你我還能安然坐在這裡?!”
“是是是!下官知錯了,現在陛下要徹查此事,還請國舅爺救救下官!”姚元昭撲通一聲跪下。
國舅端起茶杯撇開浮沫,抿了一口,又蓋上蓋子,才道“你先起來吧。此事,你若想摘出來,就必須要有人擔著。你知道該怎麼做。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姚元昭眼睛一亮,忐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起身笑道“多謝國舅爺!下官這就去辦!”他原本早已想好了對策,此來不過是探探口風而已。畢竟,隻要國舅不追究他,就沒人能查到他頭上來。這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隻可惜那個宋弈不懂,所以才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
第二日早朝下,便有宮人向明德帝投案自首,說是自己遞送奏折時摔了一跤,沒想到竟然弄丟了北境的軍報。
明德帝自然知曉,此事到這裡多半已經查不出來了。但又必須要給百官一個交代,便在次日早朝,將宮人的話複述了一遍。那些朝臣心裡跟明鏡似的,卻也沒有人站出來置疑。他們在官場混跡已久,又怎會識不穿這樣的伎倆?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早朝下,明德帝召見了武清霜,將虎符授予她。
勤政殿。
“眼下,東、南、西、北四大營可抽調五萬人馬給你,”明德帝道,“調誰去,你自己去挑。切記,到了北境,一切聽武大將軍調遣,切不可擅自行動。”
武清霜拜道“是!末將必將謹遵聖命!”
“朕給你三日去調兵,三日後卯時整軍出發,儘快趕往北境支援!”
“是!”
“那你回去準備吧。武夫人在京師,你不必擔心,朕自會照拂。”
武清霜跪拜“多謝陛下體恤。”
“起來吧。”明德帝道。
武清霜沒有動。
明德帝發覺她似乎有事,問“你還有何事?”
武清霜遲疑了片刻,伏地拜道“回陛下,末將確有一事想向陛下秉明。”
“何事?”
武清霜吞咽了一口口水,抱拳道“回陛下,此事和中散大夫宋弈宋大人有關,陛下容稟。”
“哦?宋弈?你們認識?”明德帝微微動了動眉頭。
武清霜道“回陛下,的確認識,之前應該算得上是朋友,後來因為一些事,就絕交了。”
“絕交?”明德帝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很難想象,以宋弈那麼個溫吞吞的性子,究竟是做了什麼事,竟然能鬨到絕交的地步。
“那你說說看,你有何事要向朕稟報?”明德帝坐回龍案後,拿起一本折子。
武清霜拜道“回陛下,末將雖身在京都,但時時刻刻不敢忘記自己是一名軍人,隨時做好要上陣殺敵的準備。”
“所以呢?”明德帝對著奏折,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武清霜。
“末將之前路見不平救過宋大人一次,那時還不知道他是朝廷官員,便產生了些交集。因為京師沒能找到合適的人陪同末將訓練,末將為了磨練自己,以便在國家有需要之時能夠有能力挺身而出為國分憂,便請求宋大人幫忙找一些江湖人助我訓練。但末將昨日才得知,宋大人竟因此事而被人扣上謀反的帽子,心裡甚是過意不去。雖說我與他已經沒有交情,但此事畢竟因我而起,還請陛下念在末將一片拳拳報國之心,赦免宋大人的罪過,末將願戴罪立功。”武清霜抱拳,將拳頭攥得死緊。
雖然她不知道宋弈訓練那幾十個人是為了做什麼,但她知道以他的品性,斷然不會做謀反的事。況且,幾十個人而已,又能做什麼?這件事放在宋弈身上是大事,但若是放在她身上,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她也要走了,就最後再幫他一次吧。
明德帝微微皺了皺眉頭,又挑了挑眉,煞有意味地瞧了瞧武清霜“哦,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