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呂布再次來到鐵匠鋪。
掌櫃的眼尖,見貴人來了,連忙客氣的將呂布引到鋪子後麵的廂房,再催促著夥計端上熱茶。
掌櫃的小心思,呂布看在眼裡,也不說破,隻是說道:
“掌櫃的,我要的麵具可曾準備好了?”
“客人放寬心,小人這就拿過來。”
呂布聽著掌櫃的腳步聲,由近及遠,又很快在粗麻布簾子外響起。
掌櫃手裡捧著一個木盒子,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放在呂布的麵前,再緩緩的打開。
一個銅製的麵具呈現在呂布的麵前。
“客人請看,我用上好的精銅打造的麵具器胚,這外麵用的是銀水雕刻的雪狼頭圖案,內裡再襯上上好的絲綢,保證帶起來既輕便又舒適。”
呂布拿起麵具仔細一看,這麵具果真如掌櫃所說,銅胚薄如蟬翼,雪狼頭霸氣猙獰,麵具的精美程度大大出乎了他預料。
沒想到如此小城還能有這樣好手藝的鐵匠。
“我非常滿意。”
呂布說著又掏出一個銀錠扔在桌子上。
掌櫃眼疾手快將銀錠子攢到手裡,嘴裡卻連道
“客人實在太客氣了,哪裡要得了這許多銀錢?”
“這副麵具值這個價錢。”
“那小人就多謝客人賞賜了。”
“嗯,你去忙吧,我再坐會就走。”
“好嘞,客人請自便。”
掌櫃笑嘻嘻的退出了廂房,今天這一個時辰的勞作,收益等抵得上往常兩個月了。
怪不得早上一起來就聽到門口有喜鵲唱歌。
等到掌櫃離開後,呂布解下遮掩的布巾,將麵具戴在臉上。
“這掌櫃的手藝果然不凡,連大小都分毫不差。”
呂布離開鐵匠鋪口,找了一個酒館坐下來,要了一壇子酒和兩個小菜,邊吃邊等著天黑。
曹操新得了徐州,幾乎全盤接收了呂布的手下兵將,實力大漲。
對於新得的張遼等降將,曹操一邊是大擺宴席歡迎眾將,一邊是以關心為名將眾降將的家眷全部送往青州治所廣固城安家。
不將家眷攥在手中,以曹操多疑的性格,終究是做不到放心使用。
對於曹操的這種操作,張遼等降將也能理解,天下諸侯莫不都是這樣。
隻是在張遼的家眷裡還有三個特殊的人,這三個人就是呂布的遺孀一妻一妾和女兒呂綺玲。
由於有言在先,呂布的家眷必須要由他來安置,故而他自己的家眷隨著家眷安置隊伍已經在去往廣固的路上,而呂布家眷如今還在下邳。
如何安置,張遼還要聽取她們自己的意見。
不過是呂布遺孀,曹操自然是無所謂的,隻要張遼不帶著這些女人在軍中明目張膽的玩樂,他都當做看不見。
人妻嘛!
曹操理解的。
這兩日,要說誰最難過,非張遼莫屬了。
張遼救下來了呂布遺孀和女兒,可每次見麵的時候,都被呂布的女兒罵的狗血噴頭。
“老娘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占了母親和小娘。”
“父親活著的時候,你自詡忠義,沒想到父親屍骨未寒,你就如此狼心狗肺,投降曹賊也就算了,還想妄圖霸占舊主遺孀。”
這大帽子扣得,張遼恨不得立即就以死明誌。
可是他之所以在被俘的時候選擇忍辱偷生,不就是為了報答舊主,保護舊主的遺孀和遺孤麼?
此時一個衝動死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不僅自己的名節沒有保住,自己想要保全的人也將會淒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