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水麵,路清偶爾都能看到底下的魚。
向雲一邊擺凳子,拿漁具,一邊說,“我小時候經常和同伴過來偷著釣,雖然都是一些小蝦小咪,不過已經很滿足了。”
“釣魚是需要非常有耐心的。”
“那是自然。”向雲裝好魚餌,“我爸常跟我說,什麼事都要有耐心,人和人打交道也是,就像這釣魚一樣,你下了魚餌,還得花時間等,等到時機成熟,它穩穩的掛在鉤子上了,才能一竿拉起,拉魚杆也有講究,當機立斷,把握好機會,才能得到它。”
“原來你爸說話這麼有哲理。”
“他是生意人,從小生意做起,沒有這種領悟怎麼行?”
他遞了根魚竿給路清,“試一試?”
路清接了過去,看魚竿上麵已經有了魚餌,便直接把竿往水裡一拋。
那魚漂就浮在了水麵。
向雲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你知道哪裡有魚麼,就隨便這麼一丟?”
路清疑惑,“魚在哪裡,不應該是我魚餌決定的?我魚餌在這裡,那魚自然就過來啦。”
向雲走在路清身後,把煙叼在嘴裡,兩隻手騰出來。
他臉湊在路清的左肩,很近。
近得路清都能感受他煙的溫度。
他身上也有股淡淡的香味,不像香水,倒像洗衣液的味道。
路清有些不自在,頭往右邊移了移。
他嘴裡的煙不拿下,就那樣咬著煙問,“怕我燙到你?”
路清耳朵一紅,“是。”
向雲把煙往旁邊一吐,“現在呢?”
路清無語。
她有點慌了,靠得這麼近,也太曖昧了吧。
“我隻是教你拋杆,不用臉紅。”
路清腦子淩亂,“向總……那個,你直接跟我說方法就行。”
向雲笑了笑,直起身體,“那路助理你可聽好了,魚也有窩的,它們也有自己喜歡待的地方,你的魚餌拋進去,離魚窩太遠,就算魚餌再美味,它們也找不過來的。”
他又一次低身,頭在路清耳側,“把路助理比作魚,我是釣魚的那個人,如果路助理現在在海市,就算我業務做得再大,也不可能吸引到路助理的到來吧。”
路清笑得尷尬,“向總,我不是魚,你也不是釣魚的人。”
“對,你說得對,應該你是釣魚的人,我才是那條魚。”
路清腦嗡嗡的。
d,向雲也不好對付。
她不想做這業務了。
“向總,我覺得好多事情,真的不必想得那麼複雜,不談業務上的事,交個朋友不好麼?”
向雲沒在意她的話,輕飄飄的在她耳邊說,“不過沒關係,我可能很快就要上鉤了。”
路清不知道怎麼回答。
向雲這個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看來他學過心理學這個事,還真不是假的。
路清沒有調整魚竿,“我不擅長釣魚,所以向總說我是釣魚人,本身就不成立,雖然我今天來也確實有把向總當客戶對待的私心,但大多數,我還是真誠的來看你父親。”
“不管是什麼,其實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
向雲慢慢離開她身後,坐在旁邊,穩紮穩打的拋了魚竿。
路清想,她的確不是做業務的料。
不夠真誠,也不夠狡猾。
安靜了一會兒,太陽被雲遮住,風來了。
路清有點涼,搓了搓手。
“向總,這魚非釣不可麼?”
向雲笑著沒說話,起身脫了外套給路清披上。
路清哪敢受得了這待遇,要還回去卻被向雲按住。
路清不想再拉扯,還是接受了。
又坐下等了會兒,路清見那魚漂翻了個身。
她輕輕拉了拉魚竿。
突然有種感覺。
好像真有魚上鉤了。
“向總,好像有魚?”她側頭對向雲說。
“彆動!”
向雲起身走過來,沒讓她讓開,直接拉著她的手,反複的拉了拉魚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