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發女子的出現,倒並沒有引起易簫的太多的驚訝,從剛剛那個穿著紫皮衣的怪力女在酒吧裡麵和自己搭話的那一刻開始,自己的潛意識當中就莫名地開始感覺,自己就是會在這樣一個,完全不同於他平時生活的場景下,和那個神秘的“殺人凶手”再次相遇。
而這兩個女性之間的氣氛,從一開始就顯得有些劍拔弩張,而且對於易簫來說最要命的是,這兩個人會出現衝突的原因,似乎就在於自己。
“你們的客人?你們不會是想給這家夥帶走,成為你們的一員吧。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家夥弱得很,根本就成不了氣候。”這個被灰發女子稱作“天惜娜”的怪力女,還是和剛剛的語氣差不多,對倒在地麵上的易簫又一次進行貶低。
“所以你想怎麼樣?你是不是想說‘這家夥這麼弱,就把他讓給你們吧,我的好姐姐’。”灰發女子用著幾乎是嘲笑一樣的語氣說著,她似乎完全沒有將麵前這個,在易簫看來十分不好惹的女子放在眼裡。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討人厭啊,金疾鬥,我記得之前已經讓給你們兩個人了吧,就是那個電小子和水婆娘,你們也應該知道一下感恩吧。”
“等等等等,你先彆說這個,那兩個人也是我們靠實力拉攏過去的,好像不存在什麼你們‘讓’給我們這一說吧。”
“那這次,你們就沒辦法再靠實力拉攏了!受死吧,金疾鬥!”天惜娜直接從地麵一躍而起,整個身體騰到半空當中,這已經完全違背了人類所能產生的動能極限了。
騰到半空中的天惜娜,雙手迅速地從自己的後腰處不知道哪個角落,掏出兩把月牙形的紫色匕首,並以極快的速度,如同飛箭一樣,向還在地麵上的灰發女子,也就是金疾鬥,猛地刺去。
但在地麵上的金疾鬥卻從始至終都表現得異常的平靜,沒有去做任何多餘的動作,眼看著天惜娜的匕首,下一秒就要刺上金疾鬥的身體之際,金疾鬥以著肉眼幾乎看不清的速度,右手忽然間將身後的巨大鐮刀甩到自己頭上的半空。
鐮刀沒有停留半刻,便立刻向著金疾鬥的正前方,也就是天惜娜俯衝下來的方向,刀刃畫了一個華麗的半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由後至前,硬生生地刺穿了天惜娜的腹部。
而在被刺穿的同時,天惜娜的兩把匕首,也是從她的手上掉落,但卻沒有落在地麵上,而是在半空中,就粉碎成了一陣紫色的灰塵,最終儘數散去。
天惜娜倒在了金疾鬥的麵前,腹部被鐮刀直接貫穿,導致她從腹部往外不斷地滲著鮮血,倒在地麵上,隻是發出了幾聲“嗚,呃”的無力的聲響,便如同死了一般,不再有任何反應。
金疾鬥見狀,將自己的鐮刀從天惜娜身體當中一把拔出,天惜娜這次徹底腹部朝下癱軟在地上,霎時間,血液從天惜娜的背部滾滾流出,腹部的傷口也沒有休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天惜娜的腹部在向地麵上不斷湧出血液……
易簫在一旁看清楚了這一切,或者說,這次所謂的“交戰”實在是展開得太過短暫,以至於根本就不需要特地耗費太多時間,就能把全程儘收眼底。
他的身體雖說還是很疲憊,但酒意可以說全無,大腦處於一個極度清醒的狀態,他緩緩爬起身子,雖然還有些晃晃悠悠的,但姑且也是憑借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
“呦,你清醒過來了,好久不見。”金疾鬥看著易簫,語氣還是頗為輕鬆的打了聲招呼。
“你……把她殺了?”易簫的語氣當中,比起恐懼,更多的是一種難以置信,他真的無法依靠自己的常識,理解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切。
“哦,殺了,所以呢?你要對我進行批判嗎,我聽著。”金疾鬥的語氣不像是剛剛殺了人,倒更像是,在麵對教師指責時,不屑一顧的不良少年,時不時地,嘴角還閃過一絲笑意。
“啊,不,我沒那個意思,隻不過……我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啊,沒關係沒關係,你什麼也都不用說,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一頭霧水,沒關係,你跟我走一趟,我這一路上再跟你細說。”
“走一趟,能否事先說明一下,目的地是……”易簫雖然說現在對自己死活,其實都有點無所謂,但自己原本隻是個普通人,忽然從一個平淡無奇的世界,進入到這種充滿腥風血雨的環境,不管是什麼人,想必一開始都是沒辦法接受的。
“還用說嗎?就是我們組織成員的聚集地,你不用害怕,我們都是好人。”
有剛剛在彆人麵前殺了人,然後就說自己是好人這樣的事情嗎?確實,如果殺死的對象是壞人的話,倒是也有可以理解的點在,但現如今也不是什麼蠻荒時代了,行俠仗義也不是光憑一張嘴就能說明白的。
雖然易簫是這樣想著,但嘴上還是什麼都沒說,一時間也想不出來要做什麼,整個人顯得十分拘謹,目光四處亂瞟了一會兒,最後落到那個倒在地上的“屍體”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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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在擔心這個,沒關係,我扛得動這家夥,你要是嫌太累了不用你出手。”
金疾鬥的思維明顯有些過於跳躍,以至於易簫一開始完全跟不上對方的邏輯,這個時候更應該說的,不應該是這個屍體她會處理乾淨什麼的,但聽著金疾鬥的意思,很明顯的意圖就是,她似乎想要把這東西一起帶走。
當然帶走也確實是個很完善的處理屍體的辦法,雖然邏輯有些跳躍,不過這樣一想倒也算能夠理解。
看著易簫遲遲沒有給出回應,金疾鬥像是看透了易簫的心思。
“唉呀,剛才是開玩笑的,放心,我沒殺死她,那樣要費事而且浪費的多。”
平淡且夾雜著笑意的語氣,說出了又一個令易簫始料未及的事實,易簫開始有點反感現在這種太過於耗費腦力的場景,甚至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一個夢。
“可是她的肚子……”
“我們不是普通人,想必你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程度對於我們的性命來說無關痛癢,而你能一直看到我們,這隻說明了,你也有成為了和我們一類人的潛質在。”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也會像你們一樣……”
“沒錯,但這也就是暫時看來,也不排除你最後接受不了蛻變的過程,宣告失敗的。”
“宣告失敗,會怎麼樣?”
“會死。”很直截了當的回應,像是給易簫的人生判上了死緩一樣。
“所以說……我……”
“彆再所以說了,天快要亮了,等到街上人多了,產生錯視可是很累人的事,趕快走吧。”說罷,金疾鬥看起來十分輕鬆地,一手便將地麵上血淋淋的天惜娜的身體拽了起來,並就像是提著重什麼輕如鴻毛的披肩似的,甚至都不能用‘扛的’,而是直接把天惜娜整個人搭在自己肩膀上。
“走吧。”
易簫此刻,真正是處在了一個騎虎難下的局麵,他雖然內心完全不想跟這群怪人有什麼瓜葛,但內心裡的某種東西還是讓他對此產生了莫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