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晚上了,但我至少可以確定肯定不是剛剛昏過去又醒來。腦袋裡不斷重複著的聲音,是還記得清清楚楚的廣播的死亡播報。
而我卻是在恍惚了有一陣子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處於一種被人吊在樹上的狀態,我不知道這樣的狀態持續了有多久,但此時大腦的嚴重充血感讓我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開始不停地搖晃自己被懸吊起來的身體,從而嘗試著自己能否通過這樣最直接的方式,讓自己已經開始大腦充血的身體變得稍微好受一點。
但並沒有等到我做出什麼正向的調整,我就聽見在不遠的方向傳來了一陣相當清晰的男人們的聲音,但仔細理清自己的思維去對他們的聲音辨識時,我卻發現自己完全聽不懂他們說話的內容。
他們說的,大概是什麼我所不了解的外語,至少不是常見的方言或者是英語,而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我也明白這群人離我的距離越發近了,這群人,很有可能就是害我被吊在這裡的罪魁禍首。
等到我終於,在視野之內看見這幾個人的出現之後,也就算是證實了我剛才的想法。
這幾個人,明顯是那種典型的白人麵孔,雖然一時之間不太能知道他們來自於哪裡,但大概率,這些人都是有著自己語言的外國人。
我大概看了一眼,他們這群人數量算是多的,因為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這裡所有人加起來也才22個人,而他們這幾個走向我身邊的,加起來足足有六個人,全都是白得很歐美的白種人模樣。
他們交流的語言聽上去對我來說十分陌生,肯定不是英語是確定了,他們不停地嘴上叨咕著這種語速聽上去很快的語言,然後來到我的身邊打轉著。
“你們,會說中文嗎?”我還是試探性地向這群,不明意圖的人詢問著。
“我,會碩,不多,中文。”其中一個看上去歲數明顯比其他人大一些的,有點禿頂的男人走到我旁邊,帶著很重的口音回應我。
“是你們把我吊起來的嗎?”我不明白自己的話能傳達過去多少,但還是努力地,放慢自己的語速,一字一頓地把自己的意思向對方傳達。
“啊!不是我們吊的逆,我們彭翹,賴到這力。”剛剛那個年紀有些大的男人,這一次用著更加重的口音回應我。但我姑且也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心裡稍微有點安心的感覺。
“那,能不能幫我一下,把我放下來。”
就在我話剛說完的一瞬間,吊著我的繩子,就被人用刀子一樣的東西切斷了,我整個人就直接從大概快有兩米的高度上掉了下來。
雖然摔得我有點疼,但是我好歹是有了自由,仔細想想,自己在昏倒之前,被吊起來之前著急著要去做的事情是……
水雲,水雲自殺了!我要去找她,回到洋館去看看怎麼回事。
雖然我覺得有必要向這幾個救了我的男人們表達感謝,但是我此時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也就匆匆地說著
“謝謝你們,但是我現在有急事,要馬上回一趟洋館,我之後會來感謝你們的。”
說罷,我就急著離開人群,想要朝著洋館的方向……
嗯?洋館的,方向……
我現在在的是什麼地方?
我四周,雖然也是高大的樹木,但這些樹木的品種明顯和之前一直見到的那種黑壓壓的高大樹木有著本質上的差彆,這些樹是根本和“黑”這個字沾不上邊的,應該是不太常見的白樺樹,形成了一片繁密的樹林,雖說是繁密,但也完全是正常範圍之內的樹木密度。
“你要,會,羊倌?”會說中文的男人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後和身邊其他人一起,用非常耐人尋味的語氣,用著他們的語言,似乎是在傳達著我的意思。
緊接著,我就看見男人們的臉上露出了相當直白的,嘲笑的神情。
“你來到了,信的倒,就布克能,會到羊倌。”
“你是說,新的島?這裡,那個,neisnd?”
“大大大,neisnd,泥會,說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