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是監控的樣子,就是那種看著不清不楚的錄像。”
“錄像裡的是你?”
“隻能說是長得像我,我完全沒有那方麵的記憶。”
“那那個長得像你的,他都乾什麼了。”
“乾的當然是能給我直接定罪的東西,他們拍到了‘我’在那之前的幾天去一家銀行把我老板卡裡的錢全都取走,然後又拍到了我在那個酒吧門口把那女的生拉硬拽地拽進一下小旅館,就是說的和他們的證詞一樣,我真是有點莫名其妙,難不成他們還能找個替身偽造個錄像什麼的……”
“是啊,我之前都不知道,原來你這個,還都有明確的錄像指明了你的犯罪過程啊。”
“但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我。”朝雲昔說著,語氣當中似乎沒什麼底氣。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你也是一個德行,我還指望著你這種無依無靠的,還上來就說自己被冤枉的人,能有什麼不一樣呢。”
“等……等下,力哥,你是什麼,意思……”
賀力岩看上去依舊非常平靜地站起來,正對著朝雲昔,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開口說道
“我是不是還沒告訴過你,我是因為什麼進來的呢?”
朝雲昔再怎麼,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了,但他此時也完全不能再做出什麼挽救的舉動,隻能是機械地點了點頭。
“我是孤兒,你這應該也知道了,但是我還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雖然沒血緣關係,但我們彼此之間就是當對方是親兄妹的,雖然過得很苦,但我們倆也都是彼此之間算是有個依靠,日子過得勉強還不至於餓死。”
朝雲昔沒有注意到,在對方說著這些話的同時,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徹底打消了現在就入睡的想法。
“但老天卻並沒有因為我倆過得苦,就可憐我們倆,我妹妹她,因為我沒看好她,就總想著能賺多點錢,分擔分擔我的壓力,結果就在什麼夜總會的地方,讓一幫小混混給糟蹋了。”
逐漸地,朝雲昔似乎覺得,賀力岩的故事,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和自己的這段說不上真假的經曆產生了重合,這也更讓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然後我乾什麼了?你能猜到嗎?”
“還用說嗎!力哥這麼有血性的漢子,直接給那幫小流氓全給宰了!”後麵的床鋪上,吳東朝著二人的方向插了句話。
“我讓你說話了嗎?”賀力岩朝著吳東的方向丟了一句話,在熄了燈的昏暗環境之下,朝雲昔隻聽見了吳東幾聲相當謙卑的道歉聲,以及幾聲絲毫不手軟的扇自己的巴掌聲。
“我是做錯了的,因為我殺的一幫人當中有錯殺的人,那人隻是在那地方上班,完全跟我妹妹的事情無關,卻也叫我給砍死了,所以我是有罪的,我就是該被關在這兒,就連我被判了死緩這件事本身,我也覺得自己是罪有應得,所以我在聽說了一個,和我的經曆有這麼多相似點的你,我就開始把你幻想成那個被我錯殺了的無辜的人。”
這番話,算是解釋了這兩天以來,為什麼自己沒有受到任何惡劣對待的原因,作為“頭”的賀力岩的這段故事,想必在場的,除了朝雲昔之外其他所有人,也都早就清楚。
“我原本也都沒打算再多問你什麼了,今天隻是想著跟你閒聊天,沒想到啊,你自己把事實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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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力哥,你該不會相信那個錄像的東西了吧。”
在此之後,賀力岩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留下一聲冷笑,一記毫不留情的重踢,照著還沒防備的朝雲昔的腹部,猛地踢了上去。
這記重踢像是個信號,立刻引起了牢房當中剩下的所有人群起而上,將完全做不出反應的朝雲昔按倒在地,他們此時此刻,完全不像是什麼無組織無紀律的囚犯,反而像是些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幾個人負責捂住朝雲昔的嘴,不讓他發出任何聲音,其餘的對著朝雲昔身體的其他部位進行毫無保留的,發泄式的攻擊,簡直就像是個把一個被割去舌頭的罪人丟進了火坑,任他怎麼想拜托這種折磨,怎麼想要通過咆哮發泄出他的痛苦,不光是完全發不出聲音,身上的火焰也還是沒有絲毫感情地,不斷炙烤著他的皮膚,他的骨髓,直至燒儘他最後一絲意識,才肯罷休……
但犯人們的手段當然不如無情的火焰那般致命,這樣的摧殘和折磨持續了許久,受儘屈辱和傷害的朝雲昔,不知何時就整個人昏死了過去,似乎也就是在這時,所有的犯人才開始逐漸停下他們的毒手。
醒來之時,朝雲昔躺在一個和之前的環境完全不同的,潔白的醫務室當中。
“你醒了?”
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是兩個月以來都未曾見過的柔和的麵孔,那是個長相甜美,但卻從眼神當中飄散著一種無以言表的憂傷的女護士。
“昨天晚上真是嚇死人了,你心臟病犯了,整個人連翻帶滾地從上鋪摔下來,你一個牢房裡的犯人叫了好久,你才被送到這兒來,再晚一點你就沒命了。”
“我?心臟病?”朝雲昔逐漸意識到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那根本就不可能是什麼心臟病,自己毫無疑問就是被那群犯人給打得暈厥過去的,自己身上的傷也被他們說是自己從上鋪摔下來導致的,即便自己說了自己睡的是下鋪,而且當時也並沒有躺在床上,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沒錯,就像是自己來到這個地方一樣,自己的話不會有人相信,在外麵有個莫名其妙拍到了自己“犯罪過程”的監控錄像,裡麵沒了錄像,卻還有著遠大於他一人之口的眾人一致的證詞。
逐漸地,他就完全理解了,完全明白了,在這裡發生了些什麼,以及自己今後要麵對的是什麼,自己現在的身份又會是什麼。
“看你現在恢複的差不多了吧,我這邊給你開了些藥,你拿回去覺得不舒服的時候就吃一片。”
而自己,當然是沒有逃避的權力。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昏死的過程,是怎麼被或許是麵前這個護士,或許是什麼故意壞自己的庸醫,給診斷成心臟病的,又或許是他們根本不需要對自己這麼一個,盜竊加強奸的犯人給以太多的關照,隻要沒弄死,自己在任何地方都會是最不受待見的,最底層的存在。
這一點,就算是在這個沒有其他犯人的醫務室也是一樣,即便這個護士表麵上還是表現著自己作為一名護士應有的職業操守,但不難從她的神態中察覺到那種不屑和鄙夷。
而自己,為了能繼續活下去,是不是,也是時候接受自己這個身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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