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昔和鐘城薰,按照傳單上寫下的地址來到了這個名為“青木俱樂部”的地方,說起來的話,鐘城薰已經來過這個地方一次,所以一些方麵應該也能夠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了才對,然而從她的表現來看,似乎現實並非如此。
她看上去就像是和朝雲昔一樣,是一個對這裡完全陌生的,第一次來這裡的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像是已經有過一個最基礎的經驗那樣的人。
這裡姑且也是稍稍低調一些,沒有說直接把傳單上宣傳著的那個叫做“青木俱樂部”的名字直接掛在外麵,從外麵看上去,這地方倒更像是一個類似於輔導機構,或者說是什麼事務所一樣的場所,儘管並不清楚他們這個俱樂部具體占了多大的麵積。
傳單上的地址,所說的想要來到這個地方,具體的地址是在他們來到的這棟建築的八樓,但是上麵卻沒有說明,具體在八樓的哪一間。
朝雲昔剛想著,要不要去詢問一番自己身邊這位“有過經驗”的前輩,但是鐘城薰卻是什麼話都沒說,自顧自地走上了樓,也罷,到了地方之後,自然有辦法能找到這個俱樂部的入口在哪。
來到了八樓,朝雲昔便感覺到了一種非同尋常的氣息,但這種感覺不像是什麼氣味,或者是溫度上和外界的不同,倒更加傾向於是一種氛圍,心理層麵上的作用。
這棟建築有著那種最為老舊的電梯,站在八樓的樓梯口,至少是從觀感上,就能看得出,這地方和一樓那種一戶一室的規劃就有著很大的區彆。
迎麵而來的,是一個狹長的,沒有任何裝修的老舊樓道,甚至連白色的牆皮都沒有,視線所及全都是水泥的顏色。
除此之外,最為醒目的,當然就是這個樓道的儘頭,一扇破破爛爛的門。
這原本應該是個普通的防盜門,應該是經過了事後的改裝,將門中心的位置挖空,然後嵌進去了一塊長方形的磨砂玻璃,從外麵看不見裡麵的具體模樣,但是依稀是能看得見裡麵應該是散發著有些昏黃的光線。
鐘城薰似乎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直到朝雲昔向她丟去了質疑的眼神,她才終於像是下定了某種赴死一樣的決心,走向了那個門的方向,而朝雲昔,則是跟在後麵。
然而,就在他們朝著門的方向邁動腳步,這步伐甚至沒有最終到達門口,那扇從內而外透露著詭異氣息的門,就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從裡麵,先是露出了一隻纖細的手,隨後出現在二人麵前的,是一個帶著和煦笑顏,梳著一頭長發的女子,而最為值得談到的,無疑就是她穿著那一身的米白色長衫。
“呀,這不是鐘城薰小姐嗎,這次是帶上了同伴一起來嗎?真棒呢!”
看起來,鐘城薰似乎沒有在說謊,但她現在的狀態,卻在聽到了對方說出口的話之後,就顯得更加局促了,甚至說,已經到了可以被稱為恐懼的地步。
而這時,朝雲昔也逐漸認出了那張前來開門的麵孔。
那個長發女人,看上去長得和之前見過的“殘木”樂隊的主唱,也就是抱著一把木吉他的那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不,到了現在應該說就是一個人了吧。
“來吧,鐘城薰小姐,還有後麵的那位同伴先生,請一起進來吧。”
事到如今總不可能打退堂鼓,至少朝雲昔是這樣想的,可是站在自己身前的鐘城薰,似乎並非如此了。
“來吧,請進來吧!”裡麵那個女人,依舊在滿臉笑容地看著兩人。
朝雲昔見局麵似乎有些僵持,低下頭,在鐘城薰的耳邊低語著
“你如果害怕的話,這次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不。”鐘城薰的聲音很小,大概也僅僅隻有朝雲昔能聽得見。
“那就和我一起,必要的時候我是能保護你的。”
“不,你不明白的……”
鐘城薰在說完了這句話後,似乎總算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向前邁動了自己沉重的腳步。
兩人進入了那扇門後的世界。
這裡的燈光,不僅不昏黃,反倒應該說,是相當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