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森然一笑,瘋狂地朝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沒了刀,還有牙齒。
對於野獸來說,還有什麼比自己的牙更靠譜呢!
咬下去的刹那,一股子血腥味就灌滿了我的嘴,血順著我的嘴角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
“啊!”柳碧雪慘叫一聲,渾身抽搐不已。
我死死抱著他,腦袋頂著他的下巴,趁著他卸力之際,手上也隨之發力,將那把刀猛地掉轉刀頭,順著他的小腹紮進了進去。
隻是可惜了,他拚死最後握住了刀柄,沒讓我完成橫切,否則至少讓他腸子流一地。
求生本能的驅使下,柳碧雪抬起腳玩命踹在了我的小腹上,我跌倒在地,他也擺脫了我的壓製。
看著他脖子上的血汙,我懊惱萬分,我竟然吃咬下來一塊肉皮,卻沒能傷到他的動脈,也沒咬穿他的氣管。看來,人的牙齒還是弱了點。
“瘋了,瘋了,這人瘋了……”柳碧雪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按住紮進肚子三寸的刀子,如同夢魘一般朝後退著,然後踉蹌著就往前跑。
我重新站起來,在地上的血汙中摸索到了自己的匕首,便拖著被重擊過的大腿緩緩往前走。
柳碧雪哇哇大叫著狂奔,剩下那幾個眼看著我滿臉是血還瘮笑著的樣子,一個個也牙巴骨發顫地丟了手裡的家夥式,全都撒丫子了……
“瘋子!”
“快跑,這人打不死,就是個魔鬼!”
“等等我……”
“柳碧雪,我必殺你!”我冷笑著大喊一聲。
喊完這嗓子,我也就癱坐在了地上。
剛才吃的那盆紅燒肉好像已經消耗光了。
腦袋混沌,胸腔悶痛,肚子空落,手指骨折了兩個,被我硬生生掰回去一根,另一個小拇指大概是斷了。掌心全是刀口,眼角烏青,肩膀失去了肉皮的地方還在流血,全身都是棍棒留下的“大包”,不知道是腿骨還是腿筋,絲絲絡絡地疼。低頭一看,打斷的木棍子在我小腿肉裡還留著半截木茬子……
一咬牙,拔掉木茬子,我又站了起來,還是想繼續追。
“喂喂,還追啊,你是真不要命啊!”黑胖子打開了店門,過來攙住我,咂舌道:“我糙,今天我算是開眼了,服,從沒見過你這種狠的人。”
我一把推開他,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
“兄弟,放心,這兩具屍體,我給你處置了……”
“我不需要!”我喘了幾口粗氣,攢了點力氣,麵無表情地站起身,冷聲道:“他們會回來收屍的。不過,我沒機會和他們為敵了,否則,柳碧雪必須死。”
我起身朝遠處黑暗的那片林子看了看,剛才飛來的石頭應該就是從那個方向射來的。不知道什麼人藏在那邊,替我去了那道迷魂符。既然人家不來現身,我便朝著那方向躬身拜了拜。
“我這有鎮疼藥,還有繃帶,無論如何,我得給你包紮一下!”黑胖子道:“不是我先前不講究,實在是你的名號已經在南方臭名昭著了,我沒法護住你。可現在,兄弟我是真服了你,但願您看的起我,咱們交個朋友……”
“嗬嗬!朋友?”我漠然一笑,抓起來三粒藥塞進了嘴裡,踉蹌著朝山中的小路就走。
“喂,兄弟,你……你這還要乾嘛去?那邊可是山裡。”
“和你無關!”我擺了擺手,抬眼看了看月光下的雪峰,揩去刀上的血,義無反顧地朝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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