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是你嗎?”鯪鯉張大喊一聲。
狗剩子在人群裡鑽了出來,趕緊道:“舅,不是我,我在這呢,是石頭,他說那棺材裡的枕頭不錯,想拿出來瞧瞧。”
“哦!”
老頭子明顯長出一口氣,那口氣,隻要不是自己外甥就行。
“快,趕緊開棺,把人拉出來啊!小羅兄弟,搭把手……”
“好嘞!”
我口頭一邊應著,一邊朝呂卿侯使了個眼色,老呂會意,悄然走到老家夥身後,準備趁亂奪槍,隻要這把自動倒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哪知道,老家夥謹慎的很,竟然察覺到了呂卿侯到了身邊,不動聲色將槍從左側移到了右側,順勢還握住了扳機,槍口若隱若現就在宋歎的後腦上晃動。
老呂沒有絕對的把握,隻能暫時放棄了偷襲的計劃。
而我,也隻能和眾人一樣,七手八腳地去揭那棺材蓋。
雖然這棺材蓋很是厚重,可我們這七八個大男人,還不至於掀不動。但任憑我們用力,這蓋子就像是有一股吸力,死死在裡麵壓著。
耳聽著裡麵的聲音越來越小,這人看來要夠嗆啊!
我總不能任由著一個人就這麼死掉,這多少不太爺們。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開!”
我口念金光神咒,高高躍起,一巴掌拍在了棺頭之上。
“砰。”
一聲悶響,棺材裡麵登時冒出一股白煙。
眾人趁機齊喊號子,轟隆一聲,棺材蓋被掀翻掉在了地上。
棺材裡明顯閃出了一個黑影,奔著鯪鯉張就去了。
那鯪鯉張站在人群後,並不慌張,扯了扯領口,將一個綠色的掛件露了出來,嚓的一道光芒從胸前炸出,將黑影逼退了,不知去向。
眾人再看棺材裡,忍不住皆倒吸一口冷氣。兩個膽子小的,更是渾身哆嗦起來。
隻見棺材裡的人,全身上下都抓的千瘡百孔,肉皮子已經沒好地方了。兩隻眼睛瞪的銅鈴還大,嘴巴呲著,一嘴的血沫子,尤其是脖子,血水滴滴答答正往外淌著,人已經沒了氣兒……
“唉,貪心作祟啊,死人枕頭這種東西也惦記。”鯪鯉張咋了咂舌,搖頭道:“你們記住了,墓裡的東西什麼都可以拿,就不能拿死人枕頭和腳底鞋子。”
老家夥饒有介事,可我心道,這是那麼一回事嗎?
很明顯,這是你師兄的冤魂在作祟啊。
“又死了一個……”
“張大爺,這墓邪性啊……”
“咱們……咱們還往裡走嗎?”
眼見著石頭死的慘不忍睹,明顯開始有些人慌了神。
鯪鯉張卻正色道:“厲墓多財沒聽說過嗎?而且,咱們死了兩個人了,不拿點值錢的東西回去,你們對得起誰啊。要走你們走,我打賭,主墓室裡,一定有值錢的玩意。”
一聽這話,狗剩帶頭吼道:“他姥姥的,要走你們走,反正這次不發一筆我絕對不走。”
於是,眾人將棺材蓋重新扣上,就當是埋了隊友,繼續往前走。
“狗剩子,你過來攙著我點!”走了幾步,眼看著前麵又要出現一個墓室,老頭子拐起了腿,吆喝著狗剩子。
這老頭還是很謹慎,宋歎和呂卿侯要主動扶他,都被他婉拒了。
整整一路,我們竟然沒法下手搶槍。
“墓室,又有一個墓室,比剛才的還大。”人群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可我看著前邊的墓道,突然遲疑下來。
手電光下,這地方灰塵怎麼這麼薄啊。
同樣的墓道,同樣塵封了千百年,不該是一樣的灰塵嗎?
“鞋帶怎麼開了……”我故意放緩腳步,蹲下身,緩緩係著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