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突然聽見一聲打火機的聲音,水泥管子裡閃出了一道光,一個蓬頭垢麵的人緩緩爬起來,有氣無力道:“有……有人?怎麼,這裡也不讓睡覺嗎?要是不讓,那我就走……”
說完,這人就要鑽出來了離開。
恐怕這是把我當成酒店或者公園的管理人員了。
我趕緊擺手道:“沒有,不是這個意思,您休息,打擾了。”
我潛意識就覺得,這個乞荒者應該不是我要找的人。
但轉過身,我忽然又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
我怔了怔,索性直接走進了橋下,對著剛才那火光處問道:“剛才邪祟作難,是您出手相助的嗎?”
我覺得,人不可貌相,更不能因為人家邋遢,你就對人在心裡區彆對待。
“山中人自正,路險心亦平,何來相助啊,不過是職責所在罷了!”
這人淡淡地回了句,翻過身,繼續睡覺了。
靠,看著這落魄的背影,我實難將他和那個人聯係在一起啊。
“千裡江山遊做客,燕山霧靈一卿侯。敢問兄弟,能否喝一杯啊。”
水泥管裡的人猛地一掙,坐了起來,可忽然又平靜地躺下了,嘟囔了一聲:“這位兄弟好意心領了,累了,睡了。”
“去你大爺的!裝什麼孫子,這聲音我要是判斷錯了,今天我把這廢水泥管子吃了!”
我一腳踢了過去,哢嚓一聲,將這罐子踢出了一個大窟窿。
裡麵的人縮了縮身體,擺擺手道:“你認……認錯人了。”
“成,就當我認錯了吧。”我搖搖頭,轉身就走:“姓呂的,你丫的最好是永遠都不認識我。”
此時水泥管子裡的人終於坐了起來,大喝道:“天爺,是……是我,呂卿侯。”
我轉過身,打量著這家夥,說真的,真以為他是從敘·利·亞逃荒回來的。
“又認得我了?”我白了他一眼,丟過去一根煙道:“你這什麼情況啊,你也去中·東·偷石油了?還是說,改換門庭,進入丐幫嗎?”
呂卿侯從水泥管子裡爬出來,坐在了馬路牙子上,點著煙道:“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問你話呢,東拉西扯什麼啊?”我正色道:“大頭告訴我。如今你也鳥槍換炮,開始闖入天師榜了?怎麼,最近做了一單大買賣?那按理說,做了買賣應該有錢了才對啊,怎麼還這身打扮了。”
“彆提什麼天師榜行嗎?”老呂突然朝我喊了一嗓子,然後使勁嘬了兩口煙道:“你就彆在我傷口撒鹽了……”
這怎麼是撒鹽呢?
我也隨他坐下,正色道:“到底怎麼回事啊,把我當朋友嗎?你要是還念及咱們的情誼,就有話說,有屁放。”
“我……我師父死了……”
“哦,不好意思,節哀。所以,你是繼承了你師父在天師榜的位置?”
呂卿侯滿臉無奈和苦澀,朝我道:“我師父死了,他們說是我乾的……”
我一愣。
這可是大罪名啊,欺師滅祖……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殺了我師父,好幾個北派的天師道場,都已經聲明,要替我師父清理門戶……把我當成了北派天師中的敗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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