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白薇,在經脈穴位上對我的指點,我覺得,我不可能在修為上會有今天的造詣。
我跟著阿爺那會,所有的本事,全憑偷學。
招式這東西,你能偷學的來,可經脈運行這事,你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你也偷不來。
所以,在遇到白薇之前,我出師辦事,靠的是兩樣,一個是鬥心眼,第二個則是爭強鬥狠。
一般來說,這兩樣也就夠用了。
畢竟,天下鬼祟三千,但惡鬼聊聊。
可等我被那個狗屁天師榜推到風口浪尖的時候,就明顯招式不夠用了。能上天師榜的人,哪個不是老油條?玩心術已經不能碾壓對手。至於爭強鬥狠,那就更小兒科了,不管是李老太還是金先生,他們哪個會怕一個肯玩命的小“流氓”?
所以,能走到今天,白薇對我進行的經脈理念灌輸,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就像此時此刻,如果換做以前,我雙腿雙手縛住,我也就再無反擊之力了。可現在不同了,隻要丹田一口氣,我就能策動筋骨皮。我能憑著感覺,找到自己每一道經脈之所在,控製住每一道要穴。
當天山遁卦圖在我的胸前,以三十六道陽穴閃爍出金光的時候,紅孩子湊過來的脖子嗖的一下就像是收回去的彈簧,一下子縮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纏縛著我的紅綢也瞬間消失不見……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紅孩子對於戌狗的恐懼肉眼可見。
不得不說,阿爺是個人才,讓天師界聞之色變的紅孩子,最終就被他的的法子拿下了。
但這小東西得了張庭智的命令,雖然恐懼卻並沒放棄對我的殺戮,這家夥搖身一變,又化成了一攤血霧,朝我裸露的皮膚就撲了上來。
這招我見過,這血靈隻要浸入你的皮膚,瞬間就能寄生你體內,直到把你的血液榨乾。
在雲城的時候,它就來過這麼一招。
可今非昔比,這團詭譎的血霧在落在我身體的一刹那,我的皮膚上,赫然出現了一層薄薄的藍色光暈,這光暈瞬間凝結成了一道閃電,轟隆一聲就打在了血霧中間。
在炸裂的空氣中,一聲慘烈的尖叫聲過後,空氣裡頓時彌漫起一股濃濃的臭氣,是那種血液腐爛的氣味……
“血靈!我的血靈!”張庭智失聲尖叫起來。
煙霧散去,潔白的雪地上,散落著一層暗紅色的塵埃。
凜冽的冬風一吹,恍若整個山穀裡都彌漫起了那股子又腥又臭的血氣……
“羅天,你殺了我養了幾十年的血靈啊……”張庭智像是發了瘋的牤牛一般,嗷嗷叫著朝我撞了過來。
我毫不客氣,不等他靠近,隨手朝著旁邊的一個鬆樹一個招引,掌心頓時凝結出了一道綠色的氣團。
“去!”
氣團瞬間做大,如同要漲破的氣球,轟然正中張庭智的當胸,將其打出去足足兩丈遠,摔得渾身是雪。
“我和你拚了!”張庭智爬起來,整個臉都扭曲了,他將一張黃紙疊成的紙劍朝天一拋,紙劍轟然燒了起來,口念咒訣,雙手做摶,瞬間周圍好像形成了一道金光閃閃的圓形劍陣。
“誅仙斬!”
張庭智瞪大眼睛,手作法印,朝我一指,那場景恍若進入了幻境中,數不清的劍影嗖嗖嗖,就朝著我的麵門而來。
看出來了,招式用儘,這是終於拿出了百醴觀正經八百的術法。
可他未免太低估我了,這招式不是對付鬼群的嗎?
我一個大活人,還是個天師,能連真假都不能識破?
“張庭智,你也是修道的,我讓你看看人家終南山的道術!”
我站在那紋絲不動,就看這那飛來的劍群,直接將陸拂石交給我的三花聚頂使了出來。
啪啪啪!
密集的金光劍劈頭蓋臉的打在我的身上,激蕩起道道火光,除了身體有點癢,最終未傷及我分毫。
張庭智看呆了……
他嘴角開始抽搐,手開始發顫,眼神開始飄忽不定。
我見時機也差不多了,隨意一招手,在眼花繚亂的劍陣中伸手一抓,一個還帶著火苗的紙劍就被我捏在了手中。
“張庭智,你還是不行啊,和你的兩個師兄你,你這都是小打小鬨啊,還有沒有更高深難測的!”我朝著紙劍輕輕一吹,將那火熄滅了,丟在地上,故意碾了兩腳。
打到這功夫,我承認我有點托大,我覺得,張庭智的所有本事,也不過如此了。
可就在我興奮、他略顯絕望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吱吱一聲叫喚,在我剛才跳下的土丘上,那隻猴子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了白薇的身邊。
這隻該死的猴子,爪子握著一把不知道從哪找到的刀子,正對著白薇,朝他的主子得意洋洋的邀功。
張庭智瞬間轉憂為喜,哈哈大笑道:“好猴兒,好猴兒,乾的漂亮!羅天,你不是狂妄嗎?你不是說要用我的命來和你交換解藥嗎?現在,你的女人,又一次落在了我的手中,你還狂妄啊。我一聲令下,就足以讓你遺憾終生!”
我尼瑪!
萬萬沒想到,事情到最後,竟然壞在了一隻猴子身上!
我悄然運氣,準備偷襲這猴子。
張庭智卻察覺到了一樣,馬上大吼道:“猴兒小心,他要出手,記住了,他敢動一根手指,你離開殺了那女人……”
見我一臉憤怒,張庭智愈發得意,他抓起一個石頭砸在了我的身上,怒吼道:“現在是不是風水倒轉了?你現在還要不要交出歸藏?”
就在這時候,忽然咻的一聲,不見人影,卻聽見一聲尖嘯,好像什麼東西飛來了,竟然直接打在了那猴子的後腦上。
那隻該死的臭猴子脖子一歪,腦袋冒血,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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