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清楚,趙長鬆就走了。
我自覺很少被人擺布,但今天確實感覺自己已經上了趙長鬆的船,至於是遊輪還是賊船,好像都已經停不下來了。
“奴柘,這撿破爛的好像有種魔力,我怎麼就聽了他的話呢?萬一真是條賊船怎麼辦?”
“妖爺,這猶猶豫豫的可不像你的脾氣。這麼說吧,趙長鬆最多也就是另有賊心,但絕無害你虎膽。怕什麼?乾就是了。到最後,如果這小子真有惡心,以你的手段,殺他還不是小菜一碟?”
最近越發覺得,奴柘好像是我親生的。
這家夥越來越對我的脾氣了!
“那就聽你的,乾就是了!”
我摸出煙,點著一根,深吸兩口,然後直奔義仁堂的大門。
當然,義仁堂大門緊鎖,自然沒人接待我。
但我還是不忘憤憤地使勁補了一腳,踹的那門咣咣直響。
餘光裡,我看見鬱庭禮果然朝我瞥了一眼。
我們爺倆對彼此的印象,那是刻骨銘心,哪怕是我現在落地成灰,他都知道那一堆是我。同樣的道理,我對他也是如此。
所以,他肯定是認出我來了。
但老頭警覺地彆過臉去,不動聲色地看向彆處。
而我,裝作渾身不覺,出來就攔了一輛車。
演戲嘛,我師承於他,但我自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倆競爭影帝,贏得肯定是我。
我都不用回頭看,就知道,他一定會跟著我。
白天的路,重新走了一遍。
到了韓家的大宅子,我快速下車,閃身藏到了暗處。
雖然沒看見阿爺在這裡駐足,但我知道,他肯定已經就在周圍了。
站在諾大的庭院外,我本想潛進去看看,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韓庭義和鬱庭禮之間的仇恨,最好的結局就是他們兩個解決。我既然不想背負殺死韓庭義的名聲,乾嘛湊那個熱鬨啊。
於是我按照趙長鬆的提示方向,去了他說的白虎橋。
路程不遠,最多也就七八百米。
這橋基本已經廢棄了,不能走車,隻能走人。
兩側都是綠化帶,下麵則是一條十多米深的旱河,乾涸的河床上都是巨大的鵝卵石。
周圍一片寂靜,連個人影都沒有。
“妖爺,你說趙長鬆為什麼約你在這見麵?”奴柘嘀咕道:“這地方北風凜冽,想聊天,乾嘛不去個小酒館啊!”
“是你想酒喝了吧!”我看了看周圍道:“不過這地方確實不好。按照老說話,白虎乃是凶星,這叫白虎橋,八成過去也是什麼殺人、運屍或者殺生的地方。在看這周圍,前邊是天斬煞,後麵是剪刀煞,正是聚鬼之地。”
“那為什麼我沒感覺到周圍有陰煞之氣啊。”
確實有點怪,這種地方,半夜三更,不說鬼怪成群吧,至少陰陽眼一掃過去,怎麼也該能看見三五小鬼才對。
結果奴柘話音未落,就聽見嗚嗚一聲悲吟,起風了。
隨之,好像有東西隨風飄了過來。
我下意識伸手一抓,竟然是一片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