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道:“心我領了,可你這說的太血腥了,吃人肝的嘴,還能親嗎?”
白薇哼聲道:“我不管,反正誰再敢算計你,我就和他拚了!咱就這脾氣,護犢子!”
我本來還感動著,突然就覺得不對了。
“啥叫護犢子啊?你這是把我當成男人了還是當成兒子了。”
白薇嘿嘿笑道:“嗨,分的那麼清楚乾嘛?心意到了!你要感受我的心意,不要在乎細節嘛!”
“這可不成,必須分清楚。一個是被你抱著睡,一個是抱著你睡,區彆可大了。”
我們一邊說話,一邊在雪穀中費力前行。
這次下完雪,讓山穀裡變得更加難行。
不過,大雪掃千痕,雪地上乾乾淨淨,這條山穀裡還沒有人進山呢。
一開始,白薇乾勁十足,走的比我還快。
可在積雪的山裡走路,就像在沙漠走路一樣,都講究技巧,不能速度太快,也不能速度太慢。
雪厚的地方,邁步要緩而穩,雪薄的地方要輕而快。
白薇很快就感受到了第一波疲憊。
這姑娘開始落在了我的後邊,汗水也浸滿了額頭。
可我們的路程才不過區區十分之一,後麵還有更陡峭的地方。
“後悔進山了吧?”
“我才不後悔!我是看你慢,照顧照顧你這個尚未痊愈的病人。”
這姑娘太要強了。
我笑道:“現在進山了,你怎麼不問問我是怎麼想的?你都不好奇,我們這是去乾什麼?亦或者,會碰見什麼人?”
“這有什麼好奇的,反正我跟著你,早晚會知道!”白薇道:“再說了,你不想說,自然有你不想說的道理。這一年多的時間,自從認識你,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變了性子,我已經不太喜歡自己去找結果,而習慣了你最後直接給出答案了。事實證明,很多事,我們都是錯的,隻有你是對的,那我就安心看你的表演好了。”
我苦笑一聲。
可能是我多疑,城府太重,也可能是人性本惡,世道艱辛。
在揣度人心這件事上,我確實和他們所有人都有些格格不入。
白薇都未必能看穿我的心思,就不用提他們了。
享受孤獨者,非獸即神,我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已經到了山穀狹窄處,眼前坡度增加,清一色的黑鬆林裡,積雪也達到了最厚。
我和白薇相互攙扶著往前走。
山中寂靜,半夜寒涼,好在月光無垠,加上白雪的映照,並不黑暗,甚至有種晨曦的感覺。
我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給白薇多加了一重,可即便這樣,白薇還是冷的臉色有些青白。
呼出的哈氣,在我們的眉毛上結成了白霜,猛地看上去,像是聖誕老人和聖誕老婆婆丟了鹿爬犁。
走到了一處山坡略緩處,白薇扶著樹正大口喘息,突然一個受驚的影子急急忙忙衝了過來,下了白薇一跳。
白薇還以為是狼呢,她動作敏捷,下意識就去拔刀。
我趕緊衝到跟前,看見三米之外,一個小東西正警覺地看著我們嘴裡同樣噴著白霧。
“彆……彆拔刀,我認識它!”
沒錯,正是那隻林麝。
沒想到,又遇到了它。
我看了看周圍,想起了這個地方,我和大頭第一次進山,就是在這附近救了它。
林麝也認出了我,噗噗地打了個個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