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麵的家夥卻仍舊有恃無恐的看著我,還故意朝我勾了勾手指,尺子則漫無目的地搖動著……言外之意就是,你有本事繼續往前走啊,你走一步,我就點倒一個人。
可失控之下的人群,和低等生物沒什麼區彆,所有人都在機械地爭相逃命,好像除了我,誰都對這個帶著詭笑的家夥視而不見。
我雖然心有不甘,可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隨意害命傷人。
“老子一定會找到你,然後乾掉你!”我滿腹憤怒,卻也無奈可奈何,隻能朝他做個割喉的姿勢,宣泄自己的“無能之怒”。
這龜孫見我不敢上前了,聳了聳肩,做出一副你奈何我的架勢,突然猛地揮舞手中的尺子朝我一點。
我早就防著他呢,下意識猛地一閃身,隨即,我身後一個健碩的病人家屬就倒在了地上。
他終於收起了笑容,渾身不懼地朝著那黑漆漆的樓道裡走了進去,隻留給我一個又高又瘦細長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就好像他知道,我沒有勇氣再跟上去一樣。
我趕緊回身查看剛剛因為我閃躲而中招的大漢,這個一米八的粗壯漢子,眉心緊鎖,雙目緊閉,天靈烏黑,死死咬著牙關,切手腕竟然沒了脈搏。
但手劃過咽喉,頸下還有熹微的顫動,人應該還沒死……
我一邊掐其人中一邊呼喊,另一隻手死死掐住中衝穴,刺激著這人的手厥陰心包經,此時終於奔來了兩個護士,又輪流進行心肺複蘇,足足兩分鐘之後,這人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但從其瞳孔和眼白的淤青來看,他命雖然保住了,但還是受到了煞氣的重傷,估計這段時間都要病病懨懨了!
而混亂的人群在這時候總算開始冷靜了一點,有些人也意識到了,根本沒有火災發生,各處奔來的醫護人員開始救治受傷的人,秩序總算是恢複了。
我見這人安全了,愧疚感才算是消失,趕緊急匆匆往樓上奔。
我知道,這個紙片人就是奔著楊大正來的。我心裡七上·八下,還不知道病房裡的情況。
果然,到了樓上,就看見正有護士從病房裡出來,手上全是血。
“楊叔……楊叔……”我大叫著衝了進去。
卻看見楊大正安然躺在床上,並無大礙,倒是季嵐和淩雲,一個躺在陪護床上緊閉著眼,每一個躺在了沙發上,仰著臉捂著口鼻。
“什麼情況?你們受傷了?”我急切問道。
楊大正一臉擔憂,但卻似乎什麼也沒看明白。
臭娃驚恐未定,則朝我道:“羅大哥,剛才不知道怎麼,一股穿堂風把門吹開了,屋裡一下子就跟冰窖是的。淩大哥和季大哥原本在一旁聊天,他們雙雙站了起來,淩大哥抬手就打出了一道火光,好像有人見來了,可我看不見……然後淩大哥就摔在了地上。這時候季大哥也打出去了幾道黃色的符,屋裡一下子出現了不少的火苗,然後他也摔倒在地。我達掙紮著坐了起來,然後淩大哥縱身跳起來就趴在了他身上,哎呦一聲,一下子昏了過去。季大哥則追了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有一次被摔倒了……”
臭娃敘述能力有限,但大概意思我聽明白了,那人進來之後,淩雲和季嵐聯手和這人交手了。應該是那人在殺楊大正的時候,淩雲替他擋了一劫……
“你們兩個怎麼樣?”
我走過去,兩手切兩脈,淩雲沉行筋骨,如水投石;按之有餘,舉之不足。季嵐則是寸遲上寒,心痛停凝;關遲中寒,上腔血崩。很明顯,兩人都受了傷,但淩雲明顯煞氣襲身,這是重症。季嵐則略微輕了些……他們兩個的傷,換成一般人,這會已經可以發訃告了。
“羅大哥,放心,我沒事,歇歇就好了!”淩雲閉著眼,聲音沙啞,一動不動,嘴上卻還在逞強。
季嵐則道:“我沒大事,就是口鼻噴了點血,有點嚇人,經脈沒有大傷。淩雲替楊叔擋的那一下,被擊中了後心,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陰心經和手少陽三焦經都空都受了傷。剛才大夫檢查了,看不出來問題,這種情況,他們根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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