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朝白薇他們道:“你們先回去吧,順便把車裡的嶽遠送到上真觀去,咱們還得出個人留在那瞻禮,算是一份敬意。老呂,你是道觀出身,懂這方麵的規矩,再說,咱們這幾個人,就你老成持重,所以,就你留在那吧。”
呂卿侯一臉無奈,白眼道:“這時候又誇我老成持重了,不是你們把我當成浪蕩子的時候了?是誰罵我輕浮好色的?是誰說我拈花惹草的?”
“那怪誰?”大頭嘀咕道:“就問,喜歡給貴婦人們相麵的是你不?喜歡對著半老徐娘們發騷的是你不?大家對你的總結還是沒錯的呀。”
“得了吧,你也不比我強多少!”呂卿侯一本正經道:“我搭訕中年女性,那是領略成熟之美,而你就不一樣了,流連煙花柳巷,完全是荒淫無度、色膽包天、饑不擇食……”
“行了,行了!”我一擺手道:“這還有外人呢,你們那點上不得台麵的事都被你倆都抖摟出來了。”
我將老呂拉到一邊,低語道:“讓你去,是想……”
“是想讓我和嶽遠套套近乎,一來,拉近關係。他修為這麼強悍,要是能和咱們一起共進退,那再好不過了。二來,從他這角度,側麵了解一下嶽家的秘密。為什麼這些人惦記你的血也就罷了,恰好為什麼也找嶽家的血。這其中有沒有什麼必然聯係。”老呂努努嘴道:“我說的可正確?”
“你個狗頭軍師,這不是什麼都明白嘛,乾嘛和我裝傻!”我驚訝萬分,道:“那你說說,為啥選你,沒選他們幾個?”
老呂一笑道:“我,英俊瀟灑,鐵骨錚錚,明理大方……當然——不會是因為這些。行了,不逗你玩了,這我還能看不出來嗎?淩雲和季嵐,先前和嶽遠鬨得不是很愉快對不對?派他們兩個去,彼此都尷尬,搭不上話啊。大頭不懂術法,沒有話題,以嶽遠這脾氣,估計也看不上他。白薇是你媳婦,理論上,是他師妹,你小子心眼小,不會讓自己媳婦接觸彆的男性。而我呢,和嶽遠年紀相差的不多,我又曾遊曆四方,和他有相同的經曆。自然能聊得開啊!”
“要麼說呢,生我者,我娘也,知我者,呂卿侯是也!”我正色道:“老呂,你一個人,把咱們團隊的平均智商拉上了一百二啊。不過有一點哈,我不讓白薇去,是因為白薇還得照顧老嶽和楊家父子呢,我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那咱們的智商原來是多少?”
“原來……原來一百一十九!”
“那也沒拉上來多少啊?”老呂笑道:“行了,彆給我臉上貼花兒了!我就是你羅天身邊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這事交給我吧。”
打定主意,我讓白薇、老呂和大頭他們先回去,一個陪嶽遠去上真觀,一個去全力查聞老板的下落,一個回診所照顧嶽稚川。給我們留下一輛車,繼續兵分兩路。
白薇回頭看著山莊道:“你們還要回去?這裡死了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畢竟出了人命,萬一有人報警……”
“他們不會報警的,因為他們更怕警察來。放心吧,我就是想知道,這個姓聞的到底是什麼底細。你們先回,沒什麼事,我最近準備把楊叔送回老家去。”
“好吧,那你們小心點!”白薇又看了一眼那保安,低聲道:“這人賊眉鼠眼的,能出賣他老板,也能算計你們。你不能太信任他……”
我點點頭。
這一點,我當然清楚。
一個保安,能知道老板帶女人回來很正常,可要是還總結出了每次都是初一,且和那司機稱兄道弟,八成這人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保安。
看著白薇他們那輛車離開,我扭頭朝那保安一笑,努嘴道:“走吧,既然你都在這乾三年了,想必對這裡很了解吧,帶我們進去再轉轉?”
“不是……不……您先前隻說問我話,也沒說讓我帶路進去啊……”
“現在說也不遲啊?”我幽幽笑道:“放心,帶路有好處,我們給錢。”
“我……我去不了,剛才您那一腳可能踹斷了我兩根肋骨,疼的厲害,我……我走不動。”
“沒關係啊,我們扶著你!”我朝淩雲和季嵐努嘴道:“他們倆有的是力氣,實在不行,抬著你都行。”
“我……我不想進去……能不讓我進去嗎?我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
“不好意思,這可由不得你!”我沉下臉,冷聲道:“你要是主動點,我們這叫請你同行,要是不配合,那你就是躺在擔架上,也得去。”
淩雲和季嵐冷峻一笑,都握了握拳頭。
這保安頓時叫道:“彆,彆,我……我跟你們去。”
“這不就對了嘛!”奴柘在一旁冷笑道:“千萬彆和老羅鬥心思,上次,有人捅了他心口一百多刀他都沒死,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心臟上都是心眼啊!”
上了車,原路返回,重新回到了那幾座房子旁。
季嵐拎著那保安下了車,就由他領著我們,在幾棟房子裡轉了轉。
房子裡麵,陳設很簡單,也沒什麼值錢的玩意,除了那棟彆墅裡的家具電器還像點樣子,這裡根本就不像是常住人的地方。
轉了兩圈,毫無發現。
這保安一會指指東邊的亭子,一會繞繞西邊的廊子,走馬光花,比旅遊團的導遊還踏馬敷衍。
重新回到彆墅,季嵐有些不耐煩了,看著滿地昏迷的馬仔,他將那保安領到那修行者的屍體麵前,大聲道:“你知道他為什麼必須死嗎?”
保安撥浪撥浪腦袋。
“因為他不識抬舉!”季嵐大聲道:“羅先生都說了,俯首認輸的不殺,可他非要掙紮,非要反抗,那就得死。你想活,還是想死?”
保安見季嵐說著話的時候,手一抖,一枚飛釘就直接沒入了牆壁,頓時嚇得哆嗦了一下,慌張道:“兄弟,兄弟,有話好好說……你們,你們沒說你們進來要乾什麼,我……我實在不明白能幫你什麼。”
我一笑,俯身道:“你說,那麼多女人進來之後,卻沒離開,她們哪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真的,我就是個看門的!”
“真不知道嗎?”
我盯著他的眼睛,重複道:“你想仔細了,你真不知道?”
這保安瞬間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我,沉默半天,滿頭冷汗,喃喃道:“據我所知,這……這裡還有個酒窖……不知道……不知道有沒有可能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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