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力量的角逐。
我掌心吸附住這個“線頭”,極力想將其拉扯開,從而,把整個結界崩塌。
但同時,那“線頭”乃至整個看不見的“網”,也似乎開始發力,想著將我從這個缺口吸附進去。
人這一輩子,好像處處都是角力場。
一出生,就和那奶嘴較勁。
你咂的不瓷實,那奶瓶就不肯施舍一滴答奶水。
然後大一點,就得有玩伴。
今天他不跟你玩了,明天另一個不和你玩了。你得忍住了,因為誰開始慫,那以後水就隻能做彆人的跟班。
再後來,虛榮了,有了攀比,那就更得較勁了。
和錢較勁,和人較勁,和老天較勁,最後,還得和自己較勁。
除非你沒有一點欲望,否則,你就得拚著體力,比著耐力。
我這人,想要的東西不多,但隻要是我要的,我就會玩命的爭,一般都會得到。所以,在較勁這事上,我有發言權,也有的是信心。
不就是結界嗎?
我既然有種去瀛洲,敢把那赭靈的丹元像是雞蛋一樣往肚子裡吞,我還能怕一個狗屁結界的吞噬?
我要是真那麼容易被吞噬,早就被那些丹元反噬了。
就這樣,一個人站在虛空的結界麵前,獨角戲一般的較勁。
那股子力道,在我掌心和周身遊走。
我深知道,力量角逐的重點,除了內力本身,還得有一顆安靜的心。
所以,這一刻,我沒有胡思亂想,也沒有驕傲或者恐懼,就是單純的對拚著。
漸漸的,壓力逐漸增大,掌心火燒火燎的劇痛,不亞於將一隻手,直接插進了火爐火。
可我也明白,我離勝利不遠了。
當你的對手,開始喪心病狂的時候,那就說明,你剛才的一腳,不是踢重了他的心窩,就是爆了他的蛋卵!
果然,在持續的灼痛堅持了足足三十秒鐘之後,忽然眼前狂風大作,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那個無形的“網”瓦解了,那些遮天蔽日的雲霧也開始逸散了。身前在沒有“遮擋”,我的身體,像是踹翻了一座牆,終於能繼續前行了。
外邸!
恍惚中,我已經看見了一座黑森森的建築物,那就是當初城隍的外邸。
與此同時,遠處好像能聽見歡呼聲了。
像是老呂,又像是其他人。
一定是他們也發現,結界解除了。隻是,我看不見他們的影子……
我正要循著聲音跟過去,此時卻忽然聽見一個幽幽的聲音說道:“到底是羅卜的血脈,領悟力這麼強悍,才多長時間啊,你竟然已經掌握了赭靈一族的修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