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此後並未有新的發現,眼見天色逐漸變暗,霍司深知夜晚的山林危險重重,便打算下山。
他在山林中左拐右拐,早已偏離了原定路線,隻能艱難地尋找下山的路。
在一處林子裡,不知道是誰缺德地挖了大坑,還用雜草精心掩飾。
霍司沒有留意腳下,一腳踩空,整個人尚未反應過來,就摔到了墓道裡,並且頭部還磕到了堅硬的物體,導致他暈了片刻。
站在墓道口,他默默地凝視著幽暗的深處,心中糾結萬分。
是進去一探究竟呢,還是就此打住?這實在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不進去似乎有些不妥,況且暫時也無法離開。
打電話報警的話,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也難以解釋清楚。
更糟糕的是,這裡根本沒有信號,電話完全無法撥通。
他打開掛在脖子上的手電筒,四處照了照,發現這是一條狹長的墓道。既然不知前路在何方,那就隨便選擇一個方向前進吧。
墓道上刻著銘文,可惜他完全看不懂其中的含義。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了一個墓室,周圍有四盞長明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墓室的左邊擺放著一具石棺,上麵刻著一些奇異的圖案。
仔細看去,仿佛是在描繪建築墓穴的過程,一個木頭人站在一群木頭人前麵,其身後是一片平坦的土地,具體情況他看不懂。
墓室的右邊有幾個箱子,霍司拍去上麵的灰塵,打開一看,裡麵全是金銀珠寶、玉器和翡翠,琳琅滿目,令人眼花繚亂。
這些珍寶如同妖豔的妖精一般,使出渾身解數誘惑著這位少年,盼望著他能夠心生憐憫,帶著它們離開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重見天日。
隻可惜,霍司就如同一個盲人,麵對這些珠光寶氣的珍寶,他的表情依舊淡定,毫不為所動地關上箱子,心如止水地轉身離開了墓室。
他來到隔壁的墓室,裡麵陳列著青銅鑄造的刀劍以及各種他叫不出名字的兵器。
在幽暗的墓道中前行了十幾分鐘,眼前赫然出現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那屍體血肉模糊,橫在路中間,半張臉仿佛被腐蝕過一般,猙獰可怖,身上的衣物也破爛不堪。
霍司眉頭緊蹙,嘴唇緊抿,去路被擋住了,從這具屍體上跨過去,似乎有些不禮貌。
他就糾結了下,還是準備不禮貌,反正也沒人看見,隻要看不見,他就還是乖寶寶。
收回後腳時,突然感到腳踝一緊,他垂眸看去,發現那具屍體竟然莫名其妙地動了起來,還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腳,嘴裡發出嗬嗬嗬的怪聲。
看著被弄臟的襪子,霍司微微歪頭,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他抬腳對著屍體的脖頸處用力踩下去。
這一腳力度之大,直接將頸椎踩得粉碎,他低頭看著血跡斑斑的鞋麵,皺了皺眉頭。
隨後蹲下身,掏出濕紙巾仔細擦拭乾淨,又換了雙襪子,滿意地露出微笑,幸好他上山喜歡穿長襪。
接著,他從包裡拿出可燃酒精倒在屍體上,點火,瞬間肌肉組織和脂肪被烤得滋滋作響。
說實話,這味道實在不好,甚至讓人有些惡心。
霍司捂住鼻子,轉身快步逃離甬道,一路上偶爾能看到一兩具屍體,無一不是死得透透的。
他甚至開始懷疑,吳協是否已經遇難,說不定就在剛才看到的那些屍體之中。
墓裡一片漆黑,霍司迷失了方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突然,他耳朵微微一動,似乎聽到了前方有說話的聲音,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他循著聲音快步走過去,拐過一個彎,首先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人,而是一股淩厲的拳風。
霍司反應極快,側身躲開,眼神淩厲地看過去,隻見那個清冷的小哥臉色蒼白如紙,像是失血過多。
“唔,吳協和你在一起嗎?我記得你們是一同離開的。”
發現對方是相識之人,張麒麟如釋重負,看霍司的眼神有些疑惑,像是在問他為什麼在這。
莫名的霍司看明白了他的眼神,無奈地攤開雙手解釋道“我是不小心掉進這裡的,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張麒麟微微點頭,雲淡風輕地說了句“跟我來。”
初遇時,張麒麟便已洞察,此人身手不凡,所以也不怕人跟不上自己的速度。
跟在他身後,霍司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發現他手上有傷,且傷口包紮得很隨意。
他快走兩步拉住他,迎上他疑惑的眼神,“你受傷了,而且你也不好好包紮,是生怕傷口不會感染嗎?”
張麒麟微微皺眉,不以為然道“沒事,小傷而已。”
霍司滿臉震驚,看著他漫不經心的神情,又好氣又好笑。
他不由分說地扯過他的手,從包裡掏出消毒水、碘伏、止血粉和繃帶。
也不管他是否願意,打開藥瓶便開始為他清理傷口、上藥並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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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麒麟想把手抽回來,卻無能為力,隻好咬緊牙關,默不作聲。
他並非蠻不講理之人,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
霍司低頭為他包紮好傷口,才鬆開手,將藥品一一放回包裡,又拿出一瓶藥液遞給他,“看你麵色蒼白,有些貧血,這是補氣血的,喝下吧。”
看著他不知道愛惜自己的樣子,霍司心中有些憤憤不平,但兩人隻是萍水相逢,他也隻能暗自歎息。
心下暗自發誓,出去後一定要改掉多管閒事的毛病。
將藥塞進張麒麟的口袋裡,他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看著手中的藥,張麒麟眼神裡閃過一絲迷茫,隨手揣進口袋裡,並不打算喝,畢竟兩人素昧平生。
抬腳跟上霍司,前方出現一個岔路口,隻見他連問都不問便朝右側走去,連忙上前拉住他,語氣淡淡的道“走錯了,往左邊”。
看了看兩邊一模一樣的甬道,霍司不禁有些尷尬,他剛才隻顧著想事情,便下意識地按照平時的習慣走。
他的臉頰微微泛紅,回頭嗔怪地瞪了張麒麟一眼,往後退了幾步,“你走前麵,我不認識路。”
張麒麟雖然不理解他怎麼了,但還是走到了前麵帶路,走了兩分鐘,一轉彎就到了。
吳協正咬著壓縮餅乾,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頓時驚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的語氣充滿震驚,“霍司,你怎麼會在這裡?”
“意外下來的。”霍司隨口回答,看到潘子靠在牆邊,一副生死不明的樣子,好奇地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潘子為了救我受了傷,可是我們沒有傷藥。”吳協轉頭看著昏迷不醒的潘子,心中滿是內疚。要不是自己逞強,潘子或許根本不會受傷。
霍司微微挑起眉毛,“你們需要什麼藥?我看看有沒有帶。”
“消炎、止血的藥,還有縫合的針線。”
“除了針線,其他的我都有。”霍司打開包,找出對應的藥遞給吳協,然後找了個地方隨意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