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梯的儘頭有一座樓庭,往外延伸著幾條懸空的長廊。
順子在這裡帶著他父親的屍骨離開了。
長廊之下響著密密麻麻的槍聲,在昏暗的環境裡,微弱的手電光,像是酒吧裡閃爍的霓虹燈,讓人有種氣氛組在帶節奏的既視感。
長廊並不寬敞,恰好能夠容納兩個人並肩而行。
由於年久失修,這一行四人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
放眼望去,下方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墓室,彌漫著濃厚的原始氣息。
周圍還矗立著一些類似房屋的古老建築,顯得莊嚴肅穆。
墓室的九個方位,各自聳立著一根粗壯的巨柱,直插衝天際。
在中央的上方,懸掛著一口巨大的玉石棺,晶瑩剔透,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連接棺槨和柱子的九條鐵鏈上,各自懸掛著一個約兩米長的青玉石棺。
這些柱子上的浮雕栩栩如生,但由於距離較遠且光線昏暗,難以分辨其究竟雕刻的是百足龍還是蚰蜒。
其中有一個青玉棺不知何時已被人開啟,無數密密麻麻的蚰蜒從中洶湧而出,令人毛骨悚然。
正在槍戰的人正是阿檸帶領的隊伍,他們被無數從四麵八方湧來的蚰蜒緊緊包圍著,這些蚰蜒身軀粗壯如小臂一般,看得人不由心發慌。
阿檸等人背靠背圍成一個圓圈,全力防守,堅決不讓蚰蜒越過防線。
目睹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在場的四個人不禁想起了先前陳皮所提及的九龍抬屍棺,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吳協的眼神閃爍不定,手悄悄地摸向口袋中的蛇眉銅魚,嘴唇緊抿,神情顯得十分複雜。
"咱們就這樣看著,是不是不太好。"王月半語氣糾結地說著。
"難不成你還想過去幫忙?"潘子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道“他們這麼多人帶著熱武器都乾不動,你怎麼會認為我們下去就能解決?”
王月半撇了撇嘴,鬱悶地轉過頭去,不再看那邊的戰場,嘴裡嘟囔著“早知道就不那麼快跑出來了,看著這些人死在眼前,心裡真他娘的不舒服。”
“等阿檸的人手再少幾個,我們再下去。”霍司語氣淡漠地說著,他的目光冷冷地望向下方。
對於是否要救阿檸,他並不是特彆在意。
但阿檸在海底墓中的暗算卻讓霍司心中非常不舒服。
儘管在下海之前,他們倆相處得還算不錯,但從她企圖傷害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已經成為了敵人。
在敵人之間,隻有生死相搏,不存在握手言和。
誰能知道,如果救了阿檸,她會在何時何地再次對自己下手呢?
王月半對霍司見死不救的行為感到有些驚訝。
他用肩膀撞了一下霍司,擠眉弄眼地說道“哎呀呀,沒想到乖乖仔也學壞了啊!以後要叫小禍害了。”
看著王月半耍寶的模樣,霍司的表情充滿了無奈。
聽到這句話,潘子的目光移到了王月半身上,心中暗自嘀咕“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時候瞎的啊?”
彆看霍司外表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實際上內心也是冷酷無情的。
潘子不禁惋惜地搖搖頭,心想這麼年輕眼睛就瞎了,真是可惜。
此刻,除了吳協還在糾結要不要救,另外三人則是抱胸冷眼旁觀。
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吳協內心不停地動搖著,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