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儘管如此,成蔚然也瞪大了眼睛向後閃躲,手指卻又伸出來,點在沈連翹額頭上。
“你哪個了?哪個了?你不會被人占了便宜吧?”
沈連翹臉頰酡紅地閃躲道:“兩相情願的事,怎麼叫占便宜呢?”
成蔚然目瞪口呆。
合著你還覺得自己占男人便宜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沒想到沈連翹的表哥風流,她也不遑多讓。
成蔚然雙手扶額呆滯良久,方才歎一口氣道:“你的身子,沒事吧?”
聽說第一次後,一定要吃一些進補的東西調養身體,不然容易體虛。
“沒事,”沈連翹下意識抿了抿嘴唇,“親得不算用力。”
這下就連成蔚然,也紅了臉。她抬頭見沈連翹抿著嘴唇傻笑,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你們……就隻是親了吧?”
“當然,”沈連翹正色道,“不然還能怎樣?”
還能怎樣……
成蔚然長出一口氣。
謝天謝地,這姑娘雖然未經人事很好騙,但世子爺到底手下留情了。就因為這個,她就對孔佑添一分好感。
“如今你也不僅僅是小掌櫃了,”成蔚然提醒她道,“你的婚事,要大梁那邊答應吧。”
沈連翹已經把蕭閒和母親身份的事,告訴成蔚然。
“不用不用,”沈連翹搖頭道,“我自己作主就好。”
真的能自己作主嗎?
成蔚然既懷疑又羨慕,忍不住輕歎一聲。
自從認識沈連翹起,就覺得她自由得像蝴蝶、像小鳥,不管周圍的環境怎麼糟糕,總能化險為夷自在生活。沒有什麼東西能困住她,她活成了自己夢想的樣子。
“沈姑娘,”成蔚然不由得讚歎道,“奴家等著吃你的喜酒了。”
轉眼到了用飯的時辰。
成蔚然不能出來太久,要離開。可外麵下起了雨,沈連翹便去吩咐仆役準備雨具和馬車。
前廳內頓時隻剩下成蔚然一人。
她靜靜坐著,忽然聽到門口有動靜傳來,於是起身走過去。卻見回來的不是沈連翹,而是一個男人。
那男人身穿寶石藍圓領長衫,腰間束著黑色的緞帶,眉眼英俊,偏偏下巴處有個傷疤。他從雨中回來,手裡的雨傘低低垂著,裹挾著秋日的濕潤和涼爽。
看他的穿著打扮,應該就是這宅院的主人,大梁皇子蕭閒。
成蔚然就要施禮,卻見蕭閒有些迷惑地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麼,笑道:“沒想到殿下離開前,還記得給我送人過來。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是樂女舞姬,這正經的裝扮,難道是給我納妾不成?”
成蔚然驚訝地後退一步。
看來他是認錯人了。
趁蕭閒還沒有走過來,成蔚然屈膝施禮道:“奴家姓成,公子您認……”
一句話尚未說完,蕭閒已經走過來,擁住了成蔚然的肩膀。
成蔚然如遭雷擊怔在原地。
除了父親,她從未同一個男人如此親近。
而七歲以後,父親也不再這麼攬著她的肩膀。
成蔚然感覺到蕭閒結實的肩膀,感覺到他身上溫熱的氣息,她又羞又惱掙脫對方,揮舞拳頭,一拳向蕭閒打去。
哪知道蕭閒因數年來在軍中曆練,還未等成蔚然拳風砸來,就握住了她的手臂。
“是個女刺客!”他驚道。
“放開!”成蔚然驚叫。
“住手!”另一個聲音道。
蕭閒轉過頭,便見他的心肝妹妹跑過來,手裡舉著一個板凳,毫不留情地向自己砸來。
完了。
蕭閒空出一隻手,迎著板凳橫拍過去。板凳碎成兩半,但有一半掉在他頭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你這是做什麼?”他哀嚎道。
“你乾嗎登徒子!”沈連翹惡狠狠地,“家裡這麼多女人還不夠嗎?彆碰我的人?”
“你的人?”蕭閒鬆開了成蔚然的手臂。
成蔚然退後一步施禮道:“奴家姓成,見過殿下。”
“見過他什麼?”沈連翹走過來,牽住了成蔚然的手,對蕭閒道,“等我把她送回去,再回來打你!”
真是的,幸虧她回來得早,要不然成蔚然的清白不就被毀了嗎?那還怎麼嫁人,怎麼跟心上人親親?
看來真的認錯人了。
蕭閒無辜地走到門口,撿起一把雨傘,遞給沈連翹。
“彆淋濕了,”他叮囑道,“病了的話,就不能打我了。”
成蔚然低著頭,因為這句話忽然又抬頭,與蕭閒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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