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之後，墨三屏退眾人。
白薇褪下麵紗，“三哥，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閉嘴。”墨三真怕這丫頭一時口快，毀了自己多年來的籌謀，畢竟前科在前，墨肆現在還沒走出來。“你記好，我是訶瀾，訶家大公子，你是訶九，鄉下來沒見過世麵的。”
“後麵那句就不要加了。”白薇撇了撇，看向墨六，“那他呢？”
今天的墨六是幾個人裡打扮最誇張的，衣服金燦燦的像是加了金絲，兩隻手戴了四個戒指，就連鞋子上還嵌著幾顆寶石，一整個就像是隻花孔雀。
“榮家公子榮音，榮家和訶家祖上是有姻親的。”
白薇不斷揉著眼睛，她實在難以相信，平日那個雲淡風輕的墨六也會是眼前這“花孔雀”的模樣。
“還不明顯嗎？富庶人家的紈絝子弟。”墨六仔細看著身上的裝備，突然間想起來，“糟了，那個鑲著寶石的玉墜子忘記帶了。”
墨三麵露嫌棄，歎了口氣，“老六，你真的是拖後腿，你看看我，渾身上下，哪有遺漏的。”
白薇咬著牙，硬是憋著不讓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她其實真的真的很想說，這兩人八成是有點什麼問題。
“言歸正傳，老六，你和我去看貨物，至於你。”墨三想了想，“賬本給你，算下明日貨款。”
“啊？”白薇一愣。“我不會算賬啊。”
可那兩人根本不理會自己，自顧自地往外走。
“臭三哥。”這些年看的書七七八八，不管是兵書、經書還是醫書都有，就是沒看過賬本，白薇暗罵道，隻覺得還是不解氣，“是你讓我管賬的，我非把你家給敗光不可。”
話雖如此，白薇還是算賬算到了半夜，不管如何，總要知道明日該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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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日貨款，由我送到湛府。”管家的意思很明了，是來向墨三領取賬本的。
墨三看向黑眼圈深得脂粉都遮不住的白薇，“小妹，賬本給我。”
白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遞上了昨夜辛苦的成果。
墨三一打開賬本，就傻眼了，滿滿當當的鬼畫符。黑著臉，從懷裡拿出一個褐色的算盤，隻是簡單撥弄，將結果示意管家。
管家也是個明白人，趕緊退下，“是。”
“老九，你給我過來。”
一看墨三要發火，墨六正準備開溜，隻見白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六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墨六隻想置身事外，可是怎麼掰都掰不開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自己惹的禍事，自己解決。”
“你知不知，你算錯了多少？這數字，足夠整個九重山一年的開銷了。”
“一年？還好……”
“還嫌少嗎？”墨三的脾氣一下就起來了，“你可知，這些年，所有師兄弟中，就屬你花銷最大，吃食，服侍，首飾樣樣都是最好的。這也就算了，這些年，用在你身上的丹藥不計其數，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我，我也沒說要最好的……”白薇自知理虧，聲音越來越輕，不敢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