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看著眼前之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脫口而出道“你瘦了。”
淺顏抬手摸著自己的臉頰，自嘲一笑，白薇閉關這些年，自己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就像恢複到以前那樣，還沒認識白薇時那樣。
往年的回憶如潮水般襲來。
白薇知道，總有這麼一朝，隻是當初也不知道當初白樺是怎麼和他說的，想到這，總歸是自己愧對他。
淺顏知道，白薇不知道怎麼麵對自己，這才讓白樺做了這說客。
“我隻是聽你親口說一句。”淺顏眼神微動，還是問了出來，“你真不要我了？”
白薇愣在原地，這話怎麼說得像是自己不負責任一般。“我之前的事情，你不是知道了嗎？”
“我不在乎。”淺顏語氣重了幾分，“我想知道你如今的打算，如果你選擇他，那我自會離去……”
又是許久的沉默，即使淺顏心亂如麻，也不敢再催促。這麼多年來的猜測，這麼多年來的折磨，答案就在這一刻。他是既想知道，又怕知道。
“是我不好，我該親自和你說明的。”白薇垂眸像是想通了一般，“我入九重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許在封印我記憶的時候，就已經是結局了。”她自嘲一笑，“我隻是一個意外，一個變數。”
淺顏見她如此模樣，也是心疼。
“我本就不是矯情之人，所以我想通了，也許這也是我命中的一個意外，一個變數。”
“你的意思是？”
白薇坦然，這麼多年，也許是想通了，“我的意思是，都過去了。”
淺顏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急忙追問道“那你還讓白樺帶那些話給我？”
白薇有些扭捏“我覺得這件事情，必得和你說清楚，不然我心裡堵得慌。”
“為何不自己來說？”
“我……我……”白薇一下子說不上來，也許是因為塵封的記憶，一直不能與淺顏做到真正的坦誠。然而知道了那段記憶後，自己根本無法做到不去想不去理會。但不管如何來說，淺顏總是無辜的，自己並非鐵石心腸，也許，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淺顏走近了幾分，眼神炙熱“所以，你真打算不要我了？”
“當初是這麼想的……再說了你是淺帝天尊……”白薇聲音極輕，卻不敢說下去了。
淺顏揚天一笑，也是自嘲，“知道了。”
白薇一愣，“知道了？”
“告辭。”說罷，淺顏收起臉上的所有表情，扭頭離去。
那個表情讓白薇一下子失了神，像是條件反射一般，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見他停下腳步，白薇又尷尬地收回手，“我，我隻是不知道你知道什麼了？”
淺顏隻是停下了腳步，並未轉頭看向她，“公主殿下非得讓我說得如此明白嗎？”
“不是，我怕我沒說明白，或者說是你沒說明白。”白薇絞儘腦汁，想了個自己都覺得爛的借口，“你可是淺帝天尊，我，我這個公主身份在你麵前一文不值，我要是無意間得罪你了，這日久天長的，我，我怕……我怕……”
淺顏不語，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其實他並非無辜，要不是他帶她去的凡間，也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了。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是，小薇，你要我如何是好……
白薇實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說這些，不是連凡間的事情都放下了，為什麼，為什麼在淺顏露出那個表情的時候會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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