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平靜的張夫人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幾乎虛弱地倒了下來,她心口越來越痛,抹掉即將落下的淚,扶著牆,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接下來的日子,張夫人隻把親昵恩愛的兩人當作空氣一般,無論鄭玉珠如何鬨騰,她依舊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如此下去,鄭玉珠隻覺無趣,看來這柔弱的張夫人應該是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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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張大人竟破天荒地來到了側院。
小冰心頭一喜,剛想上前又想到夫人的吩咐,隻得收起開心的表情,淡淡道,“見過老爺。”
張夫人依舊一身素衣,見他前來,更是冷淡,“見過夫君。”
張大人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崔府送來帖子,如今你真是舒服,這些內宅之事都要我管了?”
張夫人隻是看了眼他,一言不發。
張大人吃了個閉門羹,丟下帖子,甩手離去。
其實張大人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理會,家中所有事務都由小妾鄭玉珠一手掌握。但過府會客這種事情,終究是要正頭夫人參加的。
小冰很是歎息,“夫人,老爺難得來一趟……”
“事已既此,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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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張大人去了側院,鄭玉珠氣得火冒三丈,又聽說是為了崔府喬遷之宴,特意去的,就更加生氣了。
瓷器砸了一院子,身邊伺候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張夫人,好深的心機啊,我差點真的以為你不爭了?”鄭玉珠嘲諷一笑,“也好,如此,我就不能放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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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與張家同朝為官,兩家關係極好。
張大人一大早就在門口等著張夫人出現,卻等了許久都不見人。他雖心急,但還是礙於臉麵沒有催促,就在那等著。
這時穿著光鮮亮麗的鄭玉珠出現了,她滿頭珠光寶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就是主母呢。
一見到張大人,她又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老爺,夫人說她身體不適,讓我代她去赴宴。”
“哼。”張大人隻覺張夫人是故意下他麵子,扭頭就走。
鄭玉珠摸了摸鬢邊的頭發,得意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無言,張大人麵色依舊不佳,鄭玉珠也識相地閉上了嘴。
崔大人一看張家的馬車,立即趕了上去,“張兄,你可來晚了。”
卻見鄭玉珠跟著他下了馬車,崔大人立即將他拉到一邊,“張兄,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帶個妾室來赴宴啊?”
隻見張大人臉色也有些不好,說了句耐人尋味的話,“既然有人不想履行正妻之責,那就取而代之。”
“啊?”崔大人與之是故交,趕緊一邊走一邊勸說。“張兄……”
今天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看到張大人的出現,先是羨慕,緊接著看到身後的小妾,又是一陣議論。
“赴宴帶小妾來,是在打張夫人的臉還是崔大人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