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涿州城,趙三保領著人往景縣的方向走。
出發前趙三保就說了,這幾天不會經過城鎮,天氣太熱,走官道旁邊的小路,靠近樹林,儘可能陰涼些,但是路程遠上不少,因此得趕路。
至於吃的,都在馬背上馱著。
但凡有點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這種天氣,窩窩頭今天傍晚就得臭餿。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都是階下囚。
宋清歡對於未來信心滿滿,逢山過山,逢水過水。
走了兩個時辰,隨著日頭升高,氣溫越來越高,真真是汗如雨下,隊伍裡有的人漸漸跟不上了,叫苦連天。
吳大富帶的於家情況最為慘烈。
沈凝雪跟了吳大富之後,偶爾吳大富抱著她坐在馬上,經過沈清辭身邊的時候,她會得意地衝著沈清辭笑。
把沈清辭氣得七竅生煙,可是沈清辭轉念一想,把氣咽了下去。
一個賣肉的連妾都當不成的浪蕩女,不值當跟她生氣。
等於維生位列三公,她得封一品誥命的時候,再讓這個浪蹄子在她麵前低頭認錯。
這會子,吳大富停下來喝水,沈凝雪原本就走在吳大富的旁邊,一幅耐人尋味的畫麵吳大富騎馬,沈凝雪跟在馬旁邊。
沈凝雪在等著吳大富喝完,結果,吳大富喝完水之後,並沒有把水囊遞給她。
她櫻唇輕啟,嬌軟甜膩地喊了一聲“富哥!”
吳大富沒理會她。
“奴家也想喝水。”沈凝雪使出她的必殺技,嬌羞的含情脈脈地看著吳大富。
吳大富這才不情願的把水囊遞給了她,不耐煩地叮囑“彆喝太多,路上沒有水源。”
就當沈凝雪舉起水囊想要喝水時,馮氏一個箭步伸手搶過水囊“咕嘟咕嘟”把水灌進了自己的嘴裡。
吳大富匆忙翻身下馬,抄起木棍打向馮氏拿著水囊的手。
沈凝雪也發了瘋似的跟馮氏在拉鋸戰。
可是為時已晚,馮氏把水囊裡僅有的水喝掉了。
“大姨,你為什麼搶我的水喝?那是我的水,我要你吐出來。”
吳大富又打了兩棍,馮氏倒在地上。
他雖然不敢用十成的力氣,可馮氏這些天食不果腹又風餐露宿,長途跋涉,早已體力不支。
於維生見狀趕緊過來查看馮氏的情況。
被吳大富棍子打到的胳膊,有一條緋紅的痕印,馮氏已然昏迷,無法詢問她具體的情況。
吳大富怒發衝冠,瞪大了雙眼,破口大罵道
“老虔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連官差的水都敢搶過來喝,既然你自尋死路,本官的棍子可就不長眼睛了!”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甚至連走在最前頭的宋清歡都聽到了。
吳大富表情十分猙獰,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時此刻,他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完全失去了理智。
押送人犯已有些年頭了,還從來沒有哪個不要命的自己撞上來,這一次他真的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