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言無奈地拎起魚,匆匆忙忙跟上大部隊。
而另一邊,宋清辭則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眼神迷茫而無助。沒有人牽著她前行,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
就在昨晚,宋清辭曾威脅過宋思明,但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
由於今早宋清歡與他們斷絕關係,使得宋思明之前對宋清歡所做的壞事不再成為問題。
顯然,宋知言絕不會胳膊肘往外拐,為難自己的家人。
所以,他無需再害怕宋清辭,更不願被一個瞎子拖累,從而把自己累垮。
想到這裡,宋思明決定拋棄宋清辭,讓她自生自滅。
畢竟,帶著一個累贅隻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自己活著最重要,不能因為一個已經失去用途的人而毀掉一切。
宋知言走了幾步才發現宋清辭沒有跟上來,趕緊回頭去牽著她。
魚被他掛在了宋思明身上,天氣很熱,魚的腥味又很重,宋思明想丟掉,但是那是晚飯,最後還是忍住了。
一行人過了河朝著南方又走了兩個時辰,在一個小村莊邊上,紮了營。
宋清歡讓梁佩華他們幾個先睡覺,她整理東西。
宋知言手忙腳亂地趕緊把魚烤了起來。
此時此刻,炎熱的天氣使得魚兒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但他們彆無選擇,因為已經沒有其他的食物了。
原本計劃當晚出去購買米糧,但由於要替受傷的梁佩蘭治療,導致錯過了最佳時機。
缺乏調味料的情況下,魚隻能直接放置在火上烤製。他們幾個人幾乎毫無動手能力可言,結果魚被烤得焦黑、糊成一片,可即便如此,也隻能無奈地接受這糟糕的狀況。
七個人默默地吃著烤魚,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宋清歡的帳篷。
宋知言的眼神中同樣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自從宋家遭受流放之後,梁佩華未曾與他講過半句話,甚至連正眼都不曾看過他一眼。
難道她早已下定決心要和離嗎?
回想起梁佩蘭所提及的那個神秘人物,他懊悔不已。
他本應將她休掉,而非選擇和離。
他應該詳細列舉出她的罪狀,然後毫不留情地休棄她才對。
然而,現在和離書已經簽字畫押,想要更改已成為不可能之事。
於家的人在半個時辰之後也到了這裡。
於同文死在了這個夜晚,接連的打擊,加上他身上的傷沒有醫治,天氣太熱,又累又餓。
至此,於維生家還剩下於錦繡跟馮氏,還有兩個年紀還小的弟妹。
一個九歲的妹妹一個十一歲的弟弟。
馮氏把這一切都怪罪在了宋清辭跟宋清歡身上。
若沒有宋氏姐妹,他家怎可能死這麼多人?
惡向膽邊生,馮氏覺得她要親自出手,給宋清歡一點顏色看看。
還有梁佩蘭那個蠢婦,也要收到懲罰。
於家連夜幫忙埋葬了於同文,營地上整宿都聽到哭喊的聲音。
宋清歡在睡夢中感到無比舒適和安心。
於家那淒慘的哭聲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最好的催眠曲。
這種感覺真好!上一世她所承受的苦難,如今於家正在一點一滴地償還。
距離抵達嶔州還有兩個多月,但接下來的路程會更加艱難。
渡過河流之後,還有一條大江等待著他們,而南方則有瘴氣和毒蟲埋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