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日。
清晨,天蒙蒙亮。
努爾哈士奇帶著不足一萬殘兵,逃到了玉月關前。
終於鬆了口氣。
這條命總算是撿回來了。
他已經不敢去妄想據守玉月關,徐圖涼州的計劃了。
隻有一萬兵能乾點啥。
現在隻想進入關內休整片刻,然後立刻帶兵逃回大哈,涼州軍太可怕了。
晚一步,白槍兵恐怕就追上來了。
昨晚的大戰,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努爾哈士奇沒想到,白槍兵的戰力如此彪悍,與巔峰時期的大哈黑騎兵相比。
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事實,就連韃子也不得不承認。
剛開始,努爾哈士奇還想列陣迎敵。
但臨時組建起來的防線,堅持不到三秒鐘,就被白槍兵突破。
那些個涼州重騎兵殺人不眨眼,鐵蹄之下,踩死無數韃子兵。
就像以前韃子對大月士兵和百姓做的那樣。
隻不過,身份互換了而已。
努爾哈士奇帶的兵本來就是潰兵,有些人連盔甲和兵器都沒有。
許多人身受重傷,要麼被炸,要麼被燒,要麼被紮馬釘刺穿了腳掌。
戰鬥力隻有五。
隻有任人斬殺的份。
白槍兵如同惡狼看到喜羊羊一般。
在韃子軍中橫衝直撞,進進出出。
特彆是為首的那員女將,手握長槍如天神下凡,槍出如龍,上下翻飛,精準的刺死一個又一個韃子。
努爾哈士奇身邊的猛將,也被她刺死十幾個。
最後還是圖爾格率領親衛拚死抵擋,才給努爾哈士奇拚出一線生機。
努爾哈士奇不顧女兒的生死,一路狂奔,如喪家之犬。
公主大哈有許多個。
但皇帝卻隻有一個。
他帶著幾千殘兵,一路逃到了玉月關。
但努爾哈士奇仍然不敢掉以輕心,時不時眺望身後,生怕那女將軍追殺上來。
但他馬上,又發現了異常。
怎麼回事,都逃到玉月關了,關中的守將,為何不開門。
而且城頭上居然士兵都沒有。
奈奈的。
哪個手下如此懈怠,待會進了關,非砍了他的頭不可。
努爾哈士奇拍馬上前,親自叫門。
“玉月關守將何在。”
“大哈皇帝親臨,還不快快滾出來給朕開門。”
……
沒有回應。
一般這種小官,他作為皇帝,是記不住名字的。
但是。
凡是大哈士卒,沒有人不認識皇帝的。
皇帝一連叫了三遍,嗓子都有些啞了,玉月關守將居然還沒有出來開門。
努爾哈士奇大怒。
同時,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就見城頭上,緩緩豎起一杆軍旗,是涼州兵,涼王的軍旗。
隨著軍旗豎起。
城頭冒出一排排弓箭手,拉滿弓,瞄準城下的韃子。
為首的是一個青袍銀甲,頭上戴著一頂纓盔少年將軍,筆直的矗立在玉月關城頭。
文人氣質,卻形象威武,令人心生敬畏。
不是趙英男,還能是誰?
隻見趙英男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笑著對城下的韃子道“彆吵了。”
“奔襲了一夜,好不容易睡了一會。”
“趕著送死也不要這麼著急吧。”
努爾哈士奇大驚失色。
玉月關也被涼州軍占領了?
他依稀記得,在玉月關留了三千守軍。
想要攻破玉月關,至少也得三萬人吧?
何況還是夜襲。
夜襲對攻城方不利,這一點,努爾哈士奇深有體會。
他哪裡知道。
趙英男根本就沒有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