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廚房門突然被推開了,梁拉娣闖了進來,身後是一大群吃瓜群眾,遠遠的還跟著哭天抹淚兒的秀兒。
房門的響聲引起了刁大河的注意,從椅子上坐直身子,順著聲音看去,見到了史上最狼狽的梁拉娣。
不知在哪裡掛的,頭發散亂,一半兒披散在前,亂糟糟的;可能是摔了跟頭,褲子在膝蓋處破了一個洞,手上也有血;衣服扣子掉了兩個,露出脖頸上一片雪白。
刁大河大驚失色,以為梁拉娣是被誰給禍害了呢,連忙站起身走到近前,問道“拉娣姐,您這是怎麼啦?”
看見了自己想找的人,梁拉娣腦子恢複了轉動,她大哭了起來。
“大毛、二毛、三毛,全都被警察帶走了,我可怎麼辦啊,我的孩子啊……”
孩子就是梁拉娣的全世界,她每天咬著牙硬撐著,為了一口吃的,甚至不惜自己的名聲,如今三個男孩子全都被抓走,她的世界一瞬間崩塌了。
刁大河對劇情熟知,無需詢問情況,而且他已經留好了後手,因此並不慌張。
胸脯一挺說道“拉娣姐,不要慌,一切有我,我現在就去幫你把孩子要回來!”
出言安慰了幾句梁拉娣,刁大河衝著身後喊道“劉姐、小鳳,你們倆幫忙照顧點兒,我去去就回!”
兩人應命,扶著梁拉娣進去休息。
看見秀兒也站在門口,他把秀兒也拉了進來,交給了身後的楊小東。
出了廚房門,轉身關好,對眾多看熱鬨的人大聲說道,“梁拉娣家三個孩子可沒偷割豬尾巴,這事兒我是清清楚楚,而且手頭還有證據,大夥兒不信跟著我去看看熱鬨吧!”
說完領頭走向了廠辦公室,一群工人鬨哄哄的跟隨,畢竟看熱鬨誰不喜歡啊。
一間小會議室,幾個廠領導陪著市局來的公安,正邊吃東西邊談公務呢,中午食堂做的是發麵餅,白菜粉條,吃起來賊香。
“這幾個孩子偷割了豬尾巴,你們那邊會怎麼處理?”劉峰關切的問道。
一個公安吸溜了一口粉條,聽劉峰問話,匆忙咽下,說道“幾個孩子餓急了犯的錯誤而已,又不是壞分子搞破壞,估計著頂多送少管所管教幾天!”
“那也要留下案底吧?”劉主任問道。
“那肯定的了,進我們那兒轉一圈,出來就再難洗乾淨了。這幾個孩子的前程算是毀了一半兒了!”
現場沒人再說什麼,一陣沉默。
人心都是肉長的,幾個孩子最大的才小學四年級,還都是豆芽菜呢,知道個屁啊,就因為犯了這麼個小錯誤,後半輩子可能都毀了。
可誰也不敢求情,要是幾個孩子動的是個人的東西,大人說幾句就過去了,可幾個孩子動的是公家的東西,這年頭集體利益大過天,現在已經報了案,無論輕重,必須得判,誰來也不好使!
劉峰心裡麵暗罵崔大可,“特麼的,你發現是幾個孩子乾的,把豬尾巴要回來不就得了?非得舉報,這不是坑人嘛!”
一陣喧鬨聲響起,接著就是敲門聲。
劉主任跑去開門,結果往門外一看,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刁大河站在前頭,身後擠擠擦擦全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