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鐵一愣,看了眼刁大河,遲疑了一下回答“叫爹啊!”
刁大河開言笑道,“你看看,你管父親叫爹,他管父親叫爸,還有人管自己父親叫叔呢,但不管如何稱呼,這都不妨礙你父親是你父親的事實。
我的確是丁秋楠同學的男人,無論他怎麼稱呼我都不能改變這一事實,懂了嗎?”
馬鐵聽完沉默不語,好半天這才說道“可是……我還是不信!”
一股岔氣從刁大河腳底板直衝頂梁門,這要不是學校大門口,又不是周圍人來人往,他都想殺人分屍了。
“這位馬鐵同學,作為一個社會主義青年,我覺得你的思想產生了嚴重問題。
資產階級浪漫主義正在軟化你的鬥誌,戀愛主義的毒草正在腐蝕你的心靈。
我希望你能端正思想,及時糾偏,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否則後果很嚴重滴~”
說完他從衣兜裡掏出結婚證,在馬鐵麵前展示了一番。
“看見沒?這是我和丁秋楠同學革命關係的證明,請你把丁秋楠已婚的消息傳達給醫科大所有男同學,傳遍校園的角角落落。”
看著刁大河那浮誇的表演,站在他身後的丁秋楠突然捂著嘴巴,不可抑製的笑出了聲音。
獎狀一樣的結婚證色彩鮮豔,馬鐵臉色如鐵,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他的愛情剛發芽沒開花就凋零了,他很心痛,他對戀愛主義痛恨到了極點。
之後馬鐵一心向學,終於成了一個了不起的光棍。
…………
公園的一個角落。
長椅上,丁秋楠和刁大河坐的很近。
中午,公園還是有人的,倆人不敢太放肆。
坐在一張椅子上還離的如此之近,已經是對時代的不尊重了。
雖然丁秋楠穿著裙子,可刁大河依然不敢讓她跨坐在腿上,丁秋楠自己也不敢。
丁秋楠大口吃著刁大河給她帶來的白米飯、紅燒肉,嘴裡不停的嘮嘮叨叨。
“我師父管的可嚴了,現在我每天不但聽他給我安排的課,剩餘時間還要看他給我的一大堆資料,簡直忙死了。
還有學校食堂裡的飯菜,做的那叫一個難吃啊,跟咱們廠子的食堂簡直沒法比。
哥,你要是在醫科大當食堂主任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天天吃你給我做的飯了……”
“要不……”刁大河試探道,“這學咱不上了,咱還是回機修廠吧!”
丁秋楠愣了下,笑著道,“哥,不要開玩笑了,革命學習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刁大河撇撇嘴道,“說了半天,你還是覺得學習比我更加重要。”
丁秋楠聽言一愣,杏核眼掃了下刁大河,不由笑道“哥,你吃醋了!”
“吃什麼醋?”刁大河否認,隨即不甘心道,“你們學校的騷包挺多的吧?丁秋楠,你要時刻記住你是一個已婚女士,要時刻和男同學劃清界限,知道了沒?”
丁秋楠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用手背捂住嘴巴,笑著道“哥,你今天不是都亮明身份了嗎,怎麼又莫名其妙的吃飛醋。
我給你說,我們學校裡麵漂亮小姑娘多的是,我一個已婚婦女,沒人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