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淨田鼠,切成小塊,用料酒和鹽浸泡。
丁遠山來了,繞著鍋台看刁大河操作。
看了一會兒,他問道“田鼠?哪兒來的?”
刁大河一邊切蔥薑蒜,一邊說明了情況。
“孩子捉來的你也敢吃?你看清楚這是老鼠還是田鼠了嗎?這玩意兒可是有區彆的。”
刁大河道“四九城可沒您那麼多講究,田鼠就是老鼠,老鼠就是田鼠,反正剁去腦袋都是肉,好吃就行唄。”
丁遠山慌了,連忙道“這個可不一樣,田鼠生活在樹根下邊、草坡上或者岩石縫裡,很乾淨。
老鼠常出沒於下水道、廁所、廚房、雜物堆、垃圾堆放處等場所,身上全是各種細菌,可不能隨便吃。”
刁大河“哦”了一聲,備好料,準備起鍋燒油。
丁遠山拉住他的胳膊問道“你這幾隻原來是什麼顏色?要是灰色褐色就是老鼠,要是黃色、沙黃色、淺灰色就是田鼠。”
刁大河玩笑道“哎呀,遭了,我忘了。”
丁遠山繼續問道“那老鼠的頭什麼樣?要是長臉尖嘴就是老鼠,要是頭圓嘴短就是田鼠。”
刁大河道“我也忘了。”
還想繼續逗老丈人,丁秋楠突然闖進廚房,照著刁大河個胳膊就掐了一把。
嬌嗔道“壞死了你,我讓你沒大沒小的。”
刁大河嗬嗬大笑了起來,不再調戲老頭。
把田鼠肉倒進鍋裡,滋啦一聲冒起一陣煙霧,弄得廚房好像瞬間搬到了黃山頂上。
丁遠山知道上了當,罵罵咧咧進屋抱孫女去了。
吃飯的人多,一個菜怎麼夠呢?
刁大河又弄了一個涼菜,兩個熱菜,以量大為主。
梁拉娣帶著孩子來了,三家人團團圍坐,大快朵頤。
筷子揮動,先搶帶肉的。
每個人吃了好幾塊田鼠肉,動作這才放緩。
二毛扒拉了兩口飯道“這田鼠肉可真香啊,吃著比雞肉還香呢。”
梁拉娣頓住了,扭頭問道“這是什麼肉?”
刁大河緊張道“大毛他們沒告訴你麼?”
梁拉娣搖頭道“沒有啊!”
丁秋楠試探問道“拉娣姐,你也喜歡田鼠對不對?這個是田鼠肉。”
梁拉娣看眾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由得笑了,伸筷子夾了一塊塞進嘴裡道“不就是耗子肉麼,弄得神神秘秘的。”
丁秋楠問道“拉娣姐,你不怕?”
梁拉娣道“挨餓那幾年,要是能抓到一隻耗子,那家裡算是開大席了。
螞蚱、蟈蟈、大青蟲、黑螞蟻……我啥沒吃過啊,會怕這個?”
一餐飯吃得儘興。
飯罷,丁遠山自己回了家,丁母不肯走,她晚上還要照顧孫女呢。
又盤桓了一會兒,梁拉娣帶著孩子回家,刁大河故意送到大門口。
衣兜裡掏出二十塊錢遞給了梁拉娣。
梁拉娣愣住了,疑惑道“你這是乾嘛?”
刁大河道“聽幾個孩子說你最近日子過的緊吧,這二十塊錢給你。
要是缺糧食就吱聲,我管著那麼大一個接待處呢,作為試點,弄點兒平價糧不費勁兒。
缺錢也儘管說話,我這兒錢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