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花在泉邊待了一會兒,小花也得回家幫忙了。尉遲冰也趁著這個時候回去好好睡一睡,畢竟知道了小花的秘密,感覺也就那樣。不就是晚上變異了嗎?
“變異?不會吧,小花難道也是變異人,那為什麼三十年後自己變成了一無所有呢?”尉遲冰心想。
“不會的,應該就是練什麼武功而已,不然大寬怎麼可能打過她,不想了,睡覺。”尉遲冰最後告訴自己彆胡思亂想了,大寬此時不知道和伯母去哪了,吃過早飯尉遲冰就躺床上去。
睡醒後,已經來到午後了。尉遲冰伸伸懶腰,大打哈欠,正想往外看看去。
突然,一道人影砸向尉遲冰這邊的房間,“哐嚓”一聲,把半個房間都砸爛了,尉遲冰睡過的床也碎了一地。看著地上的人,卻是大款。是誰能把大寬這樣丟過來?
尉遲冰快速向前把大寬扶起,大寬不服氣地表情,強撐著身體繼續站起。
“喂,大寬,出了啥事?是誰打的你?”尉遲冰關切地問,他第一次看到大寬如此挫敗,而且傷得不輕,口中吐了一大包血,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尉遲冰道“賊人上來了,你躲好了。”
說完,大寬衝出那被砸爛的房子。
“什麼?賊人?是誰?小花沒事吧?”尉遲冰想到這,馬上也跑出去,根本不理會大寬讓他躲起來的建議,換是平時,就算大寬不讓他躲,他都找機會躲起來。
尉遲冰現在心裡隻擔心小花,在房子外麵看不到大寬。小花家那邊有打鬥的聲音,尉遲冰往後麵繞過去,畢竟自己還不會武功,小心點是應該的。
可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完全是已經讓自己的心理塌方了,怎麼樣的心理預期,都沒能想到眼前發生的。他來到這古代,雖然也見過死亡,見過血腥。但始終都沒能聯想到自己看書時說的那般殘暴,今天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自己眼前,完全是把他震驚得……
第一次感受到了古代草菅人命,視人命如豬狗般的景象。住在山上的將近兩百人,現在一大把的男女老少,有的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被釘在樹上,有的半跪著被砍頭。小孩全都被砸向一塊巨石,下麵已經堆滿差不多二十具屍體。
尉遲冰看到這裡,胃中忍不住痙攣,狂吐了出來。眼前的一切,好像隻有在現代的電影中才能看到,現在就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自己麵前。
他看不到大寬,看不到小花,伯母和瞎眼婦人都看不到。因為他想尋找他們人的時候,已經被一根棍子朝著臉上砸來,眼前全黑。
醒來的時候,尉遲冰綁住,然後吊了起來,臉上癢癢的,眼睛像被一層結痂的東西給擋住,他用力的睜開,讓臉上的皮肉跟著動了起來,疼痛感瞬間襲來。他記起自己是被一根棍子打暈,這臉上頭上肯定是留下幾道傷口。
終於努力把眼睛睜開了,但是陽光刺眼,,尉遲冰隻能低下頭來。看到地上到處是這些天他見到的熟人,有的不知道名字,一些老人平日待他如同自己家的孩子。那些孩童,有時候他有空也會教他們唱一些自己的兒歌,和小花一樣,很喜歡。現在呢?全都變成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尉遲冰看到這些,眼淚忍不住地奪眶而出,心裡的悲慟,使得他全身都顫抖,搖晃在半空。
他不知道是什麼仇恨才能讓人做出如此泯滅人性的行為,難道古代都這樣嗎?如果自己遇見屠城,是不是比這更殘暴百倍?但這裡都是他在古代相熟的人啊,在現代,他除了親人能有一些溫暖外,其他的人,他連見到的機會都難,更彆說相處了。
尉遲冰確實在這山上,確實找到了家的感覺,找到自己兒時在村裡的感覺,那麼美好。可惜美好破滅得讓人猝不及防。他來到這古代,仿佛都是順順利利,遇見的人都是好人,自己沒出過什麼危險。而且一來沒多久就成功變異了,現在被綁著,還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
眼睛儘量努力的尋找,看到地上都沒活著的人。尉遲冰再往身邊看,看到有幾個同樣的少年也被吊著,有的斷手,有的斷腳,頭上臉上都是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看不到小花,看不到大寬。
抓自己的人呢?為什麼也沒看到?他們去哪了?
尉遲冰頂著烈日,這一日正好是晴空萬裡,誰能想到在這山上卻發生如此慘絕人寰的殺戮。
“大寬,小花。”尉遲冰悲慟地喊道,淚還在一直滴。但沒人回應,尉遲冰又連著喊了幾次,除了自己的聲音,再無其他。
絕望的尉遲冰,想掙脫綁在身上和手腕的繩子,顯得那麼地無力。
無助讓尉遲冰回憶起自己被車撞後的那一個月,同樣是一身傷,同樣是想動卻動不了。這種感受,尉遲冰比任何人都懂,也比任何人都害怕。腳胡亂蹬,讓自己多搖晃一些,也許能把自己蕩下來。
蕩了一會,尉遲冰看到眼底走來一人,倏地,拐杖就打在自己小腹。痛得尉遲冰又吐了出來,想說的話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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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大熱天還披著一件長袍,像血染成的一樣,而且虛弱得像要死了的人,拄著拐杖。用他那滲人的眼神,望了望尉遲冰。
尉遲冰看著那人的臉,白得像刮了一層膩子,然後那紅唇卻紅得比女人化妝的唇更紅。走了一圈,捂著鼻子,顯然是很不喜歡下麵的血腥味。然後用刀把一些看不清楚臉的人翻臉過來,應該是想找某個人。
“喂,你們是什麼人?”尉遲冰恢複過來,問道。
“我們是殺人的人。”那人冷笑道。
“為什麼濫殺無辜,這麼多小孩婦人,你們也下得了手嗎?”尉遲冰惡狠狠地咆哮道。
“你看我們不是已經下手了嗎?這些人就如肮臟的豬狗,殺了反而好,汙了我的眼。”說著把自己那紅袍提起來,不讓地上的血和泥土臟了那紅袍。
“你們是人嗎?”尉遲冰怒道。
“我們是人,專門殺人的人,剛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穿著紅袍的人,得意地笑道。
“總有一天,我把你們全殺了。”尉遲冰叫道。
“哈哈,你不會武功吧?但你嘴很硬,你知道為什麼沒殺了你嗎?”穿著紅袍的人問道。
“那你們試一試。”尉遲冰這時候卻是真不害怕了,仿佛知道自己的命運是躲不過去了,心裡隻狠道“在古代還沒爽,沒享受,就先遇見這麼悲傷的事,而且也快要被殺死,心有不甘,但又能如何?大寬和小花不知道怎樣了,是不是已經慘遭徒手了?不會的,如果慘遭徒手為什麼彆的人沒過來?對,一定是跟他們纏鬥,不知道在哪裡而已。那伯母和瞎眼婦人是不是被他們殺了,她們可是不會武功?”
尉遲冰想到這,心裡又是一陣悲涼。是不是這些人是為了追自己,才慘遭殺害?尉遲冰也不認識這些人。難道是變異人?但是自己現在已經沒了技能,想殺自己還不是易如反掌,為什麼還要殘殺無辜?
尉遲冰又想到自己也沒有和誰有深仇大恨,誰會這麼對待自己呢?不會是鎮上那些人吧?他們知道是大款那晚上幫忙,還讓自己的帶頭人斷了一臂,要報仇來了?顯然不是啊,那些人大寬全能打啊,現在還有小花,村裡其他年輕人也都會武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殺害啊?
再說那些年輕人也不都不差,和大寬一起學武的,但是已經看到幾個年輕人的屍體了。那到底是為何呢?
尉遲冰在心裡不斷地問自己,穿著紅袍的人見他不回答,淩厲地向空手甩了甩手。尉遲冰突然感覺到束縛自己的力量消失了,他的身體失去了支撐,重重地墜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喘息,那紅袍人便一腳猛踢而來,正中他的軀體。尉遲冰本能地蜷縮起身子,試圖用最小的麵積去承受這一擊。儘管紅袍人這一腳看似並未使出全力,尉遲冰卻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的肋骨在這一踢之下似乎已經斷裂。痛楚如同電流一般傳遍全身,尉遲冰的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但在這劇烈的痛苦中,他的意識卻異常清晰
“我問話,沒人敢不回答,除非他是死人。”穿著紅袍的人蹲著盯住尉遲冰問道。
“你覺得我會武功,我能這樣嗎?”尉遲冰道,因為他寧願被打死也不願被折磨而死,眼下還是不能逞強,雖然心中的傷痛讓他憤怒不已。
“這就對了嘛,我問話,還沒人不敢不回答。”穿著紅袍的人滿意地說道,然後拿出一塊粉色手帕輕輕擦了自己的唇。
“死人妖,我不死的話,不殺你我誓不為人。”尉遲冰心想,帶著憤怒。
“你心裡在想什麼?”穿著紅袍的問道。
“我在想你們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綁我,我跟你們有深仇大恨嗎?”尉遲冰問。
“我們也沒殺你啊,你不是我們要殺的人,所以他們綁了你而已。這些人是該殺的,這還需要我告訴你嗎?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肮臟的人,就該殺。”穿著紅袍的人說完,咳了咳,病懨懨的樣子更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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