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院高級病房
季秋麵上原本的潮紅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病色。
她安靜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唇角泛白。
沈泊舟將人抱來後根本沒注意自己背後是一片血色,隻是讓醫生趕緊看看季秋的情況。
這一去把急診室值班的醫生嚇的夠嗆,以為她這是和彆人對砍去了。
幸虧晚上王醫生還在醫院,他趕來時就看見沈泊舟的上衣被血液浸紅。
白襯衫猶如巨獸般猙獰,在一片白淨的醫院尤其刺眼。
如果不是王醫生及時趕來,值班醫生都準備報警了。
無他,深夜這麼出現在醫院實在太不正常。
等季秋情況穩定,王醫生才勸動沈泊舟和他去處理傷口。
"這是怎麼了?"
他給沈泊舟做了近一年的私人醫生,打心底對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感到佩服。
半年前那場車禍硬生生要了她半條命,人還是一聲不吭。
他甚至沒看到沈泊舟流一滴眼淚。
麵對王醫生的詢問,沈泊舟輕輕搖了搖頭,臉色慘白。
哪怕後背傷口針線撕裂,痛的她呲牙咧嘴,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王醫生用刀緩慢劃開綢質襯衫,原先由全國最頂尖醫生縫合好的傷口此刻卻變得血肉模糊。
頂級的縫合線不規律地穿插在皮肉之間,他下意識放緩了手上的動作。
還好麻藥及時發揮了作用,不然沈泊舟今天非得痛暈過去。
半小時過去,他終於給沈泊舟處理好了傷口。
臨走前不忘千叮嚀萬囑咐
"如果你不想讓這隻手臂廢掉,那就不要再動它。切記千萬彆動,就算是用筆寫字也不行。還有你的腿你難道還想坐輪椅嗎?"
王醫生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說,向來我行我素的沈總又怎麼會聽他的。
那腿不是就擺在眼前的例子嗎?
本來恢複的不錯,都說了不能劇烈運動,偏不聽。
如果她還是一意孤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仍然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抱歉,這麼晚還讓你跑一趟。"
沈泊舟聲音沙啞,滿臉倦色。
"我拿著你的錢,不是我跑,還能是誰?"
說完意味深長看了看沈泊舟的眼睛,又癟了癟嘴
"以後把人看好點,她身體裡的那藥啊不簡單。處理起來比較棘手,這幾天你們倆就好好在醫院住著,也彆往外麵跑了。"
連王醫生都說棘手,沈泊舟頓時神經緊繃,聲音有些急促
"不簡單?什麼意思?"
王醫生神情凝重"這不是普通的春藥,不僅夾雜了催情的成分,還能"
"還能什麼?"
"還能使人上癮,具有成癮性。"
成癮這兩個字背後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王醫生知道沈泊舟心急,也不打算和她賣關子。
"不過根據抽血的化驗報告顯示,季小姐體內含量極低,所以不用擔心。我估計要麼是她喝的少,要麼就是下藥那個人對劑量有把握。"
沈泊舟愣在原地,勉強穩住搖晃的身子,內心似燃燒著一團燎原大火,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念出陸琪這個名字。
"你不用擔心,季小姐的情況我讓專家組看過了,平安度過今晚就沒什麼大礙。"
說完,王醫生也不管沈泊舟的反應便離開了。
接近淩晨十二點,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季秋所在的病房。
季秋仍舊躺在那,麵色蒼白,毫無生氣。
"姐姐,你說要是我沒有及時趕到怎麼辦?"
寂靜的病房,隻剩沈泊舟的哭腔在裡麵回蕩。
她在陪護椅上艱難坐下,握住季秋的手放在額間。
自問自答般
"其實就算我沒有趕到也不會怪你,我怎麼會怪你呢?阿舟隻會嫌棄是自己無能,沒本事,連姐姐都保護不好。"
"姐姐也不好受吧?都是我的錯,我會讓陸琪付出代價。"
沈泊舟說著說著眼神就暗了下去"以及那些和你一起吃飯的人。"
首都二環某高級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