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覺得自己腰酸背痛,同一個姿勢她都快保持近兩個小時了。
對於一個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的人來講。
這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嚴重。
幸虧顧言歡給她準備了一杯冰水放在手邊。
時不時拿起來喝一口,對趕跑瞌睡蟲還是很有用處的。
坐了這麼久,季秋總感覺畫室有一股不知從哪冒出的涼風,打在鏤空的後背上,顯得格外陰冷。
手指捏成拳握緊,好似下一秒脊背就要因過度勞作而折斷。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被人悉心愛護的精致芭比娃娃,任人擺動。
可不是任人擺動嘛,顧言歡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一會頭偏了,一會手沒放好,一會還說她駝背了。
氣得季秋恨不得上去給她一拳。
就這樣,又持續了一個小時,時間已經來到半夜。
顧言歡表情滿意地放下畫筆。
原本潔白如雪的襯衫也已經沾染上了不少顏料。
看起來總算有了季秋對藝術家的固有印象。
"休息一會吧,我們待會繼續。"
她說的很輕鬆,就像熬夜作畫對她來說隻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但季秋不這麼覺得啊。
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跟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似的,一直打架打個不停。
她用充滿困惑的嗓音迷茫開口
"什麼?待會繼續你意思是還要畫?"
顧言歡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表情讓季秋覺得很是危險。
她朝她走了過來。
季秋的腦子已經有些混沌了,她困得連眼都睜不開。
她用最後一絲理智聽見顧言歡說
"困了就睡一會吧,我們的時間很多。"
顧言歡的嘴角浮現出笑,與其說笑,不如說是
如釋重負?
可季秋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全身虛弱,就算是坐著這樣簡單的動作也無力支撐。
兩眼失去焦距,身體順勢倒下。
就在即將觸地的前一刻,她落入意料之外的柔軟懷抱。
隻是這懷抱很陌生。
失去意識前她想。
沈泊舟帶著小虎和小林落地佛羅倫薩。
周助理訂的是深夜航班,所以到達的時間不早不晚剛好九點。
不管是沈氏還是sc,他們在意大利都有分公司。
周助理也很儘責,他早就打理好了一切事務,包括接機這種小事。
來接機的是沈氏的歐洲區負責人。
一個年輕男人,他是沈泊舟一手培養到這個位子的。
對待沈泊舟的態度那叫一個尊敬。
見三人出來,他趕忙迎了上去。
也不作過多寒暄,直接開門見山道
"沈總,您要求調查的那個人,我們已經查到了。最近一次出現是昨天晚上在xx餐廳門口,在她身邊確實跟著一個女人。"
沈泊舟沉著臉點了點頭,示意負責人繼續說下去。
但負責人麵露難色,躊躇了幾秒才繼續說道
"那女人的信息我們這邊調查不到,似乎有人在刻意隱瞞。但可以確定,她也是華國人。"
沈泊舟聽完後唇角抿得筆直。
查不到,好一個查不到。
一群沒用的廢物。
她很想發火,但最後還是忍住了,直到上車都是一副沉默不語的態度。
當務之急是先把人找到,她不想管那人是誰,也不想管她和季秋是什麼關係。
她隻想要季秋,這很難嗎?!
上車後,眾人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
除了小林,他們對這樣的沈泊舟再熟悉不過。